豫让,晋国人,姬姓,毕氏,曾经侍奉范氏、中行氏,但是并没有什么声名。
等到范氏、中行氏败亡,豫让就到了智氏,事奉智瑶,智瑶非常尊重宠幸他。
智氏败亡之后,赵无恤把智瑶的头骨涂上漆当做饮具,而这恰恰为豫让所不能容忍。
此时的豫让潜逃在山中,对左右的人说,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如今智伯是我的知己,我一定替他报酬,献出生命,来报答智伯,那么我就是死了。魂魄也没有什么惭愧的了。
于是,豫让更名改姓,伪装成受过刑的人,进入赵无恤的宫中修整厕所,身上藏着匕首,想用它来刺杀赵无恤。
赵无恤前往如厕,一时心中悸动,执问修整厕所的刑人,才知道是豫让在其中,衣服中藏有利刃,豫让说,我要替智伯报仇。
智瑶的侍卫准备杀死他,赵无恤却说,他是义士,我谨慎小心地回避他就是了。况且智伯死后没有继承人,而他的家臣想替他报仇,这是天下的贤人。
最后就把豫让放走了。
过了不久,豫让把漆涂在身上,使肌肤肿烂,就像生了恶疮一般,吞炭使声音变得嘶哑,让自己的形体相貌不可辨认,在街市上乞讨。
他的妻子看见了也认不出他来。路上遇见他的朋友,将他辨认出来,说,你不是豫让吗?
豫让回答,是我。
朋友为他落泪,表示,凭着您的才能,委身侍奉赵子,赵子一定会亲近宠爱您。亲近宠爱您,您在干您所想干的事,难道不是很容易的吗?何苦自己摧残身体,丑化容貌,想要用这种办法来达到向赵子报仇的目的,不是更加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