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观看的柳观棋和林凤语,虽然表情尚且镇定,但俩孩子的面色,却都已经苍白了起来。
缝尸的场面,他们亲眼见过很多次。
但像这次这么惨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陆隐发现俩孩子站的特别远,就笑着把俩孩子招呼了过来。
“观棋凤语,这次的活,我接了,你们俩就在旁边观看,不需要你们上手,认真学习就好。”
说完,陆隐把白布单重新盖了回去,出了杂物间,直接找到了东家,说了这次走线生意,他接了。
走线,这是缝尸行的黑话,专门用来代指缝尸生意。
以前,但凡是谁需要找缝尸匠,都不能张口直接说缝尸,一律都是用“走线”来代替。
如果需要缝一具尸体,那就是走一趟线儿,缝两个就是走两趟线儿。
主家一看陆隐答应的这么干脆,啥也没说,当场付了五百块钱,剩下一半,等线走完了再结。
而陆隐也不掩饰,直接收了钱,并且告诉东家,这次跟随自己过来的,还有两个小徒弟,希望东家能赏个脸,让自己这俩小徒弟在旁边跟随学习一下。
对此,东家答应的很是干脆,就一句话,只要自己儿子能完完整整的走,别说俩徒弟了,两百个徒弟都没事儿。
主家干脆不做作,那陆隐自然也不磨叽,直接安排王家的人,在院子里起炉子烧水,微微温热时就立刻把水拿进来,陆隐要先把冻住的尸块化开,才能着手进行缝尸。
这化开尸块的工作,自然就是交给柳观棋和林凤语了。
第一壶水送进来后,柳观棋捧着王家少爷那已经冻硬的脑袋,看着那嘴巴大张,却满是冰霜的浮肿面容,手,稍稍有些颤抖。
好说歹说的把脑袋放进盆里,这温乎水儿一点一点的浇上去,等皮肤化冻了之后,要把已经软和的脑袋从盆里拿出来,这一过程,柳观棋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
捧起少爷的脑袋,这褶皱的触感,还有盆里那血水,让柳观棋想起了过年的时候,陆隐买回来了两个猪头,化冻好了之后,用手触摸洗净血水的那个手感。
估计短时间内,柳观棋是没那个胃口,吃他除了烤鸭以外第二爱吃的卤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