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走,想留下我。”
腕间的指腹微顿,裴钰清默不作声的看她几息,垂下眸子,安心把脉。
那眼神……
谢晚凝抿唇,也不说话了。
良久,对面的人收回手,蹙眉道:“肝火过盛,心焦忧虑,你年纪轻轻,哪里来的这么多烦心事。”
明明看她就不像是因为要跟陆子宴退亲而辗转反侧,夙夜难寐的模样。
他哪里能知道,正好跟他猜测的相反,谢晚凝是担忧亲事退不掉而辗转反侧,心焦忧虑。
谢晚凝故作深沉的叹口气:“我这老毛病,就交给裴大大夫你了。”
她笑眯眯将脖子往前伸了点,指着自己眼睛道:“看见没,这些日子没睡好,眼底都发青了。”
前段日子受梦境所扰,她确实睡眠不佳,后面证实梦境是真,更是夙夜难安。
一会儿是梦里自己的惨状,陆子宴的冷酷薄情,
一会儿是现实中陆子宴的胡搅蛮缠,死活不肯放她婚嫁自由。
这么一长串时间下来,她能有好脉象才怪。
裴钰清瞥她一眼,起身走到书案前,拉开一个抽屉,自里头取了个方方正正的锦盒递给她。
“煎药火候不好掌控,我给你制成了药丸,你记得每日晚膳后服上一粒。”
谢晚凝没跟他客气,直接伸手接过。
心里只觉得这人确实体贴。
“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