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拄着手拐,由两个儿媳妇搀着颤颤巍巍的站在床边,垂下泪来,“冤孽,真是冤孽。”

心里对匆匆嫁人的谢晚凝都生了几分怨怼。

怎么就有这么狠心的姑娘,之前瞧着多情深义重,说断竟然断的这般果决,转眼就嫁了人,连半点挽回的机会都不给。

陆大夫人对谢晚凝的埋怨一点也不比婆母少,只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儿子的伤势。

她看着几名太医,面色焦急道:“如何,我儿可有大碍?”

几名太医商议了几声,一人道:“世子伤势不重,都是轻微皮外伤,也已经包扎好,以他的底子,不需几日就能痊愈。”

陆二夫人问:“那他为何迟迟不醒?”

“……这,”太医迟疑道:“许是心神受了打击,生出逃避的心思,故而一时半会不肯醒来。”

“等世子自己想通了,自然而然便会苏醒。”

几名太医开好药方下去煎药,他们昨晚就领了圣旨,陆子宴一时不醒,他们就一时不能离开陆家。

而陆子宴此刻正在做噩梦。

一个他看不见画面,却能无端感觉到惨烈的梦。

就像是正融合进另外一个人的感官,被对方的情绪所扰。

他眉头紧蹙,只感觉自己浑身像是坠入了冰窖,冷到一颗心不停的打着寒颤。

荒凉、死寂、还有密密麻麻的恐惧……

迷迷糊糊,他眼前闪过许多画面,有他经历过的,也有陌生的。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他难以分辨,可混沌的思绪却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