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审过的俘虏都不清楚,他们只跟从将领行事。”这也是防止机密外泄的手段。贺淳华问长子,“在你看来,他们还会不会来截我们的粮?”
贺灵川看他这样问,就知道老爹心有些乱了,否则怎会求问于这个最不靠谱的大儿子?他想了想道:“不会。他们拿下白鹿镇,却在新煌碰壁,就该知道这里点子扎手。再说他们人数毕竟太少,百里庆又折损了二百多人。我们就不一样了。”
吴绍仪回来后,贺淳华的军队又有一千七八百人。从人数上说,己方增多了,对手却是减少了。“并且我们后头必定提高警惕,他们还想故伎重施已无可能。”
对方再度偷袭的成本和风险都在增加。
贺淳华沉吟许久,才慢慢点头:
“他们这回已经截烧近一万石粮食,功劳不小。主将如果是个聪明人,该知道不可贪功。否则再来截击,说不定就前功尽弃。”
他目光慢慢坚定:“嗯,最好他们不死心,这样我们就还有扳回一局的机会。”
想清楚以后,他就不担心对方来,而是唯恐对方不来了。
他又做了些布置,才站起来道:“我们在新煌休整一日,明晨继续上路。”
众人领命离开。
东边日出,夏州军人却疲惫不堪。贺灵川打了点清水,擦掉手脸上的泥灰和血渍,就找了个帐篷,和衣而卧。
他也奔忙了一个晚上,听着外头人马来去的响动,很快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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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无梦,贺灵川有点失望。
再醒来以后,太阳升得老高。
单游俊来找他:“犯人开口了。”
“水刑以后就招了?”
“不是。”单游俊笑道,“这人看起来怯懦,实则硬气,每次捱不住刑就只说一点点,焦泰差点把他蛋都割了,他才屈服。”
贺灵川再见到俘虏的时候,这人神情萎靡,嘴都掀皮了,不知道吃过多少苦。
“给他喝点水。”
俘虏接过,一大碗水咕都几下全部喝完,才长长透了口气。
贺灵川从怀里又掏出那支短杖:“主动点,交代清楚你就能活命。”
这俘虏已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再跟他玩心眼儿,低声道:“这是刑龙柱,上古的宝物,传说是取材于屠龙场边缘的铜柱。”
“这么高级?”贺灵川把玩着短杖。虽说看起来很有年头,但一听说是古物,摩挲起来的质感好像就更顺滑了,“做什么用?”
“收集魔气。”俘虏道,“战争必有死伤、必有怨魂。贝迦国的霜叶国师让我们随身带着这具宝杖,在大战后收集魔气,再带回去交给他们超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