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名账房,一个下午,居然连这点账都对不好吗?便是一人对一户,也差不多了吧?”江宥帧很是无语,虽然账簿多,但只要对贩卖私盐的,这难道很难?
“大人, 这些人十分狡猾,将私盐的账混在其中,还用了暗语,咱们一时也分辨不出啊!”账房们叫苦不迭。
“不是给了你们名单?先将各下家贩卖私盐的账对出来,再核对俞家的。难道俞家还能将所有账簿都拆分了不成?还没办就开始抱怨,这些东西难道还要本官教你们?”
江宥帧冷哼,随后又道:“今日看个人表现得赏钱,表现最好的,可得一百两。尚可的,可得五十两,少些的十两也有,看你们自己的表现吧!”
众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本以为是按吩咐办事,没想到竟然还有赏钱。
“大人放心,咱们一定竭尽全力!”众人不再二话,纷纷开始盘账。
屋内顿时响起了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江宥帧在一旁翻阅卷宗和书信。
目前最重要便是俞家,府城的私盐基本上都是从他家拿货,他的账簿非常庞大。
屋内只有讨论的窃窃私语声,江宥帧将一本卷宗看完,发现同知孙蔚不但参与私盐,还给俞家提供了不少便利。
田地、庄子的买卖,不管是官府的,还是此人牵线搭桥的,都是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俞家。
江宥帧拿起一旁俞家记载的进货账簿,光是去年就进了十几次。每次走得都是码头,货量非常庞大。
自从江宥帧发现码头税收新法之后,运河作为江南水上要道,每年的税收应该相当可观。俞家不少生意都要在码头上下货,而这个孙蔚简直大开方便之门。
按照日期查询码头当日税收,竟然和俞家对不上。
为了佐证心中想法,江宥帧又对了几次账,竟然没有一次对得上的。
“看来这里还是离京城太远了,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江宥帧将账本合上,俞家的账必须一笔一笔查清楚。
目前先将贩卖私盐的账对出来,之后再对商铺的账簿。
一连两日,江宥帧就在府衙坐镇。
那些账房在府衙也连续盘账了两日,都十分疲惫,但进展十分迅速,已经对了大半。
江宥帧在一旁整理私盐的账册,核算起来,俞家贩卖私盐合计一共是两百三十二万斤,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