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剔骨刀对顶盔掼甲腰悬利刃的他并无威胁,更像防着他把郭扎势杀了。
“郭扎势,老七去城里给将爷办事,将爷答应了给饼子,葱油烙的,赶紧来磕头,给将爷认错。”
衙役火急火燎地说罢,连忙转身对刘承宗点头哈腰道:“将爷,他是安塞城的杀猪匠,城里没猪了。”
“杀猪匠?”
刘承宗上下把郭扎势打量一番,小臂结实得吓人、整个身体像个门板子、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杀猪匠不是肉铺里的屠户,每个村庄皆有这个古老职业,哪怕村庄再小、人丁再少,和棺材匠一样,是较为德高望重的营生。
相对而言是村庄里有人缘、生活条件较好的人,谁家需要动手杀猪,就会找杀猪匠,报酬一般是给点钱、管顿饭,再留下蹄子。
赶上乡邻要立个字据,通常都会把这些匠人请过来当个见证人。
过去长起来的大肥猪要四五个壮汉按住才能杀死,可到如今这个职业已失去存在的意义,人都要饿得活不下去,黑龙王庙山的鸡子饿得眼都睁不开,更别说猪了。
似乎是衙役口中葱油烙的饼吸引了郭扎势,他牵着跪好的小娃,默不作声看着刘承宗。
“我今天给你一块饼,到明天你又要怎么办?”
不是刘承宗心疼一块饼,他对饼不心疼,但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