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宗则径自去肤施县西衙,使钱探望刘老爷。
“咱大精神头不错,就是狱卒都不是个东西,把大跟七八个抢劫的扔一个牢房。”
从府城出来,跟刘承祖汇合后,刘承宗道:“幸好那几个盗抢贼懂事,大在里头天天教他们认字。”
“不跟抢劫的放一块,跟谁放一块?如今牢里除了抢劫的,就是抗税和杀人的,把税官跟抗税的放一块。”
刘承祖想得开,笑道:“那不得挨揍?”
承运接话道:“那还是和抢劫的在一块好,二叔还能教化他们。”
几人哄堂大笑,这年月别说他们父亲,就算请个学政大宗师来,也教化不了抢劫的百姓。
向老虎腰的路越走越偏僻,路上渐渐没了行人。
见四下无人,承运语速极快,就好像嘴是借来的一样,道:“杨百户已把十二柄腰刀送入城内,暂存城南铺子里,还有一车干草。
城内只剩两间铺子没卖,最好在顺阳门动手,另一间铺子在城西,那边没城门,去东胜门可就远了。”
刘承宗点头记下:“那就顺阳门,城内富户豪宅、军官署衙、钱粮铺子看好了?”
“看好了。”
承运拿出怀中账本,如数家珍:“两家米店,存粮都不多,不过官仓有狮子哥送的粮,还有四五百石。
足够城外饥民抢夺了,金银器店铺在城东,它旁边有家叫张氏南北二洋奇货的铺子,虽然叫这名,里面东西都是匠人自制。”
承运脸上带着神秘笑容:“狮子哥,你抢金银铺子时,别忘了给这家奇货铺子放把火,把它点着。”
刘承宗挑挑眉毛:“怎么,你跟这店老板有仇?”
“嘿,那店铺奇物都是军匠做的,张千户的铺子。”
确实有仇。
“怎么样?”
刘承祖问道:“大致计划,心里有数了?”
刘承宗停下坐骑,牵马往土坡上走。
几人跟上后在土坡坐下,刘承宗才深吸口气,想了想,说道:“大致计划有了,城门看似防守严密,其实没几个人。”
他说着,拾了截树枝,在地上勾画出府城大致地形,道:“首先是城外,饥民是重要一环,这事需要射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