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爷,我就不带你去了,不过我可以送你……”
错身之际,刘承宗调转马头与百总并行,小声说着,引那百总转头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左手拇指推开雁翎刀格,右手握刀猛然挥出,开反刃的刀尖刹那间精确避开铁盔顿项,在其脖颈间划过。
“送你见太祖皇帝!”
伴着大喝,他已单手撑着马鞍从红旗身后跃下,返身扬刀冲入幽深的城门洞:“夺关!”
身后十余名马兵持弓箭向城门洞内攒射,冯瓤也飞身下马,提刀随他突入人群。
猛然惊变,别说那些身披罩甲的边军步兵没反应过来,就连马背上的守关百总
就被他贴近,一时间长枪镗把统统在城门洞里挥舞不开,转眼被他欺身而上,持刀戳翻数人。
身后有轰隆的蹄铁踏地之音传来,看见关门洞开,藏匿远处的骡子营步兵来了。
临近城关,他们翻下坐骑,有些人掏出自制勾索向城上丢去,更多人持兵器冲向城门。
这会刘承宗的胆子大多了,一身边军甲胄已被收集的甲片多次加强,再不像先前对短兵相接怀有谨慎。
守军的长兵伸展不开,前面的步兵用矛杆打在身上,就像挠痒痒;后面的人用长矛戳刺过来,只要躲开脖子,也不可能戳透边缘叠压的甲缝。
反倒是他,对上这些穿罩甲的守军,没有谁能做一合之敌,就算护住脖子都没用。
作为曾经的鱼河堡边军,当好甲片有限,他太知道当兵的会把生锈的坏甲片放在哪了。
发现布面罩甲下防护的薄弱位置,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就像生着双透视眼,那些一戳就透的甲片被他一扎一个准。
转眼间,在城门洞里杀出半条血路。
一时间堵在城门洞中的守军呈现出混乱模样。
前面的畏惧想退,和中间望风披靡的挤作一团,却被关内的看不清局势只想往前涌的守军推着跑不出去。
“把他们推出去!”
刘承宗这样喊着。
冯瓤会意,撒手把刀丢向敌人,夺了一杆长矛,横持过来卡在城门洞,刘承宗也握住矛杆,二人一齐发力向里推去。
一边,是两个数月以来每餐饱食的前边军。
另一边,是人多势众却饥饿困乏的现边军。
他们被两个人推着挤在一起,后退。
一步,两步,有人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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