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何崇安就带队跑回嘉峪关外,落草了。
这回何崇安也想通了,他琢磨依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刘承宗就打到宁夏了,他现在投了赤斤卫,回头往家走还容易点,便领着队伍到康良辅这登记来了。
他还挺牛,来了还跟康良辅提条件,毕竟是刘承宗在狮子营时期揍过的人,说话很硬气:“我这都是好手,你们得给兵粮。”
康良辅一听就乐了:“伱瞧瞧来我这哪个不是好手?那个独眼龙是蒙古大汗怯薛歹的千骑长,那个跛子是国师汗的和硕齐,有啥用?那不都没粮吃嘛。”
“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但说实话,本事都大不到哪里去,本事真大到天上,现在就该是我给你写信请求拨划粮草了。”
康良辅并未把话说死,说完这些他才笑道:“不过你是戈壁上唯一一个汉兵头目,我给你写封信,你自己送去甘州给曹都督,兵粮是肯定没有,倒是兴许能给你自己在正军里某个一官半职。”
对于宁夏边军出身的人,康良辅不敢得罪,能送个顺水人情也就送了,毕竟去天山的戴道子、大帅身边的塘兵近臣马祥都是宁夏出身的边兵。
不过何崇安还没上路,从北边哈密方向就真来了一封要让赤斤卫转送甘州的急信,康良辅只好带着何崇安,专门跑了一趟甘州。
信是刘承祖写来的,不论信里内容是啥,对康良辅来说都是头等紧急的密信,这种书信他不可能让何崇安这种新投奔的溃兵护送。
一行人抵达甘州,康良辅很轻易地就带着何崇安在都督府见到曹耀,曹耀这会儿正因为前线军情焦头烂额呢。
他也弄不清刘承宗这场仗是咋打的,驻防在永昌前线的王自用传信说,凉州西南的山区出现了几股明军溃兵,跑得快、冲得猛、行军结阵还颇有章法,看着就不好剿。
小主,
这会那帮溃兵一直在山脚转悠,王自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啥。
曹耀在都督府瞅着舆图左看右看,寻思不论刘承宗在古浪峡和庄浪河的仗打成啥样,那个地方都不应该出现溃军,叫他很是疑惑。
他不管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在那片山区,他的本家曹文诏正钻在老林子里跟空气斗智斗勇呢。
曹文诏比他还纳闷,按照他的计划,他们绕了那么远的路,出来的地方又是凉州和永昌中间的必经之地,古浪峡那炮声轰隆的,前线明显打得非常激烈,应该一出来就是刘承宗的粮道。
结果他的侦骑从山里钻出来,回报说外边人去堡空,曹文诏觉得有诈,就没敢蒙头往外钻,先派遣小股马队在外边转转。
传回去的情报更吓人了,马队在方圆五十里跑来跑去,硬是一个人都没见着,像闹鬼了似的。
就因为这隔空对峙,让曹耀这两天心神不宁的,看见康良辅带着汉兵过来也没啥好气,就连翻看刘承祖的书信都皱着眉头。
信的内容没啥特别,就是刘承祖问问这边的仗打得咋样,顺便通报一下卫拉特正在筹备战争的情报。
不过曹耀看到信的后面,眉头一下就舒展了,拍手道:“好啊,打仗好啊!”
天山北路那地方,山高皇帝远,对曹耀来说,只要刘承祖那帮汉军没事,卫拉特的几个头目在那边愿意干啥就干啥,他管不着,甚至都没兴趣知道。
但巴图尔珲台吉要大做一场,就需要元帅府依照承诺提供装备支持,为了换取这份支援,刘承祖在信上说,巴图尔珲台吉正在依照承诺筹备大量货物。
这其中包括羊五万只、马五千匹、牛一千头。
很长的一封信,就这一行字,让曹耀直接眉开眼笑,他不是馋,就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