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他就自己全用了,练出了山西首屈一指的火器兵。
代善知道他回援的消息,也没把平阳营兵当回事,平阳府都属于内地了,除了边军还能跟八旗打个有来有回,内地的兵可不行,所以根本不在乎,领兵迎着付仁喜往东北走,试图横穿代州,跟灵丘的黄白二旗汇合。
付仁喜就给了代善一点小小的震撼。
从塘哨试探,到多次小规模遭遇,付仁喜以阵亡一百七十七骑的代价,击溃、歼灭后金军四支辎重队,夺回人口两千七百余、满载财货的辎重车一百八十三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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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代善反应过来,组织兵力要跟他来一场堂堂之阵时,根本连付仁喜的影子都找不到,仅仅在五台山的山道间看见一百多辆焚毁废弃的车辆。
付仁喜此时已经把百姓安置进代州城,然后带着六百六十颗首级逃之夭夭,走五台山山路蹿得飞快,进了太原城。
在交给朝廷的战报上,付仁喜说自己在五台山道被击溃了,一番血战,抢回的车辆又被后金军夺回大半,只有解救两千七百余百姓的功劳和六百六十颗东虏首级。
其实他是自己不想打了,一方面是试过,确实打不过。
他弄到的首级多,主要是因为依靠兵力优势袭击辎重队,快速击溃后能打扫战场,否则战场被后金控制,尸首就都被烧了。
尽管没有刘承宗的火药贸易,但因为隐形巨寇一箱金也在山西干过两票大的,平阳营非常富裕,三千军士都武备齐全。
而跟他交战的两红旗则并非如此,在后金军作战中巴牙喇是将领卫队,并不会出现在这种遭遇战的小战场上,主力战兵是马甲或步甲,也叫乌克森或披甲人,以及棉甲兵,他们在战役中只占三分之一,最多不到一半。
更多的是旗奴,也叫雅鹿海,这帮人没有铠甲。
一打起来,后金军阵前面是作为敢死的旗奴也就是死兵,其次是棉甲弓手,中间是将领和巴牙喇督着披甲步骑战兵,再往后是大片大片的旗奴。
这实际上跟明军一样,前面是锋兵,中间是将领家丁和营兵,后面是卫所旗军,一模一样。
因此几场战斗打下来,真正死在付仁喜手上的后金披甲战兵并不多,基本上就是一换一,可代善手上兵马过万,他手上只有三千营兵,这种换法儿,付仁喜不愿也不敢打。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大战场上,付仁喜并不指望明军乱七八糟的联军能在宣大防线上打出一场大规模歼灭战。
所以他决定:分赃时间到!
援军也想他想的那样,他们在前线打生打死,从辽东赶过来的援军止步不前,驻在地方,不少夷丁偷跑出营,抢马偷牛、侮辱妇人、伤人丈夫,还杀了一批人——就是从黄台吉军中克服艰难险阻逃出来的降人。
跑到大同的,就都被张宗衡妥善安置,还上报了不少关于后金的情报。
跑到东边的,就都被东路援军当东虏干掉了。
当然还是杀的不够干净,有个秀才是逃跑大师,先从黄台吉军中跑出来,又从吴襄的兵手下逃出来,同行的七个人都死了,就他一个幸存者,这才告了状,让朝廷知道东路援军非但不进军还满地干坏事。
这太伤士气了。
与此同时,后金军的士气也不高。
黄台吉收到后方情报,他在前边领军打仗,口外的蒙古诸部已经饿得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原本老老实实在鄂尔多斯养马的喀尔喀三部突然渡过黄河,向土默特部盘踞的丰州滩发起袭击。
这种情报本身不算什么,内讧是这个年代蒙古的正常形态,但是在这条情报中,黄台吉看见了一个汉人名字,这就很有问题了。
“杨麒,是什么人?”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