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老萨的作品那是我的最爱啊!19世纪后期名画家,怎么突然还提起他来?”
“我记的……当时展品当中有那么一幅画,画面里有一位盛装淑女,手指上戴一戒指,记得吧!远远看上去,亮闪闪的……”电话里,岑松雪追忆了几句。
“你说那事儿啊!想起来了……当时咱们根据讲解员的提示凑到跟前还特意仔细看了好一阵子,远看是枚相当精致的宝贝戒指,凑到跟前一看,老萨竟然只是很随意涂抹了两三笔,外形上看,跟宝石戒指根本不搭界,再次拉长距离,活脱脱又是一枚宝石戒指,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边沐给人号脉已经带点‘探神问幽’的意思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古籍虽有脉像自古有陈陈相因的记载,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哪位同行能从某人脉像之中捕捉到几代相传的家族陈脉的痕迹,这事儿要是讲给年轻人听,他们还以为咱们瞎编故事唬人玩呢!这方面,谩说现在,就算年轻那会儿我也做不到的,这种技术多半得讲先天禀赋的。”电话这头,岑松雪笑着解释了几句。
岑松雪虽说平素显得有些性情古怪,为人行事却也坦荡得很,尤其当谈论到本专业相关话题的时候,他向来坚持不虚美、不掩瑕疵、不避雷……
“这样子啊……那……就综合技术实力而论的话……他跟您还无法相提并论吧?”
“不好说,依照你发的邮件,他于临床经验方面肯定大有或缺,基本功估计也还达不到炉火纯青之境,综合实力嘛……我也说不好,不过……与赵西成相比,怕是已经半斤对八两喽!”
“您老是不是有些过誉了呢?!”
“怎么说呢,当代中医虽说在新方向上取得一定进步,整体而言,还是出不了中医七重境,所谓中医七重境,大体指一名优秀的中医医师终其一生所能达到的技术境界,这一重境,一般指药到病除,几乎不虚设没什么意义的治疗方案,一般做不到彻底根治;二重境,中医六技娴熟通透,全科全诊,很少拒诊没把握的特殊病人;三重境,对疑难杂症有一定的掌控能力,脑子里整体性、一致性、天地人三合……之类的行医理念大都能做到得之于心,运乎其妙,到这一步可就相当不简单了,后续我就不多赘述了,边沐吧……眼下估计已经处在五重境与六重境之间,当然,我跟他从来没打过交道,也是瞎猜而已。”电话里,岑松雪笑着给边沐大致定了定品级。
“听您这么一说……那……聂老自然应该归在第七重境了喽!”
“非也!老聂肯定是万里无一的传奇人物,但是……距离七重境终归还差点火候,这七重境吧……跟一个人的先天禀赋、个人际遇、后天修为……几乎没什么关系,听说……全看天命,据我所知,近百年来,这丽津周边方圆500公里之内怕是还没出过一位这样的神人呢!”说到最后,电话里,岑松雪爽朗地大笑了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