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空间中,少女又一次击败了圣痕意志幻化出的假身,消散的幻影让无边的苍凉再次淹没幽兰黛尔的一切感官。
自从她去与奥托对峙,交战,她逐渐明白了奥托的阴谋,可是当她明白这一切时 一切已经太晚了。奥托径直将幽兰黛尔流放到了一处未知的空间中,幽兰黛尔只有不停地前进,前进,再前进。
在这片空间中,幽兰黛尔经历了多层不同人的不同记忆,而在这一堆扑朔迷离的谜团中,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词汇,一个与少女密不可分的词汇:【卡斯兰娜】。
凯文?卡斯兰娜出现在了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的眼前:“时隔半年,我们又见面了。”
“…你不是他。”
凯文并没有否认这个事实:“我只是他的一个影子,只是为了看守这特殊的圣痕而停留于此的泡沫。”
幽兰黛尔托住下巴,与凯文一同一同凝视着月球之外的蓝星:“之前你似乎一直在暗示,卡斯兰娜的圣痕与其他圣痕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没错,卡斯兰娜圣痕不仅是一套代代相传的基因,它也包括一系列原属于崩坏兽的细胞器,并像现在这样,为每一个后代提供觉醒真正力量的机会。”
“你是说…难道所有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都不能算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普通人类?”
“看你从什么角度来理解吧,虽然特殊的基因和细胞器,让你们的底层生理机制与常人有不少区别,但即使是普通生物的线粒体或叶绿体,它们也起源于某些因为偶然因素而在细胞内定居下来的细菌。”
“卡斯兰娜的血脉与这些东西并无不同;如果没有特殊的洁癖,你应该不需要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就成了什么远古异种。”
凯文的目光转向了幽兰黛尔的脖颈,那里挂着的,正是丽塔交给幽兰黛尔的格尼乌斯:“你原本应该直接来这里见我的…但因为一些其他因素的干扰,反而导致那导航器失去了原有的精准度。”
“是你反复提及的圣血的力量吗?”
“不,圣血虽然阻止了我直接与你见面,但那与空间定位的精准度毫无关系。我是指你的导航器原本就被私自植入了各种各样的导航机能,所以奥托反而无法对它做出完全精确的调节。”
幽兰黛尔捏着格尼乌斯,脑海中出现了短发女仆的身影:“丽塔……”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凯文的目光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幽兰黛尔想了想:“这片空间…我一开始以为它是虚数空间中的某种残渣,但你却说这里是自有其结构和来源的圣痕空间,为什么?”
“这其实都是一回事,无非视角不同罢了。”凯文抬起手:“圣痕以及圣痕空间——”
“本就是一种不达标的失败品。她曾尝试用圣痕将人类的意志与虚数空间直接相连,但结果却不尽人意,所以,他们才不得已制定了【圣痕计划】,一项以这种失败品为代价,去换取人类与文明未来的计划,而附带结果——”
凯文指着幽兰黛尔:“便是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有机会跨越时代,去见证那个残酷而欣欣向荣的明天。”
幽兰黛尔对于凯文的说辞大为惊骇:“我们固然不能接受被崩坏消灭,但我们也同样无法接受如此激进的计划。”
“你说的没错,但我只是一个圣痕意志,我在此的目的,也只是为所有来访到此地的人提供帮助罢了。”
“我曾经听说 卡斯兰娜家族拥有一个家族意志,会在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设法帮助他们,那个意志…难道就是你?”
“看你怎么理解吧,我的职责只是帮助他们觉醒蕴藏在圣痕中的力量,其余的事,或者附属于圣痕本身,或者如你之前所说,只是他们自己的不屈不挠罢了,况且,如果真的有意外发生,真正的【他】也会亲自来接管我的职责——”
凯文面无表情地长叹一声:“不过那都是他被封印在量子之海,在世界的外侧无所事事时的轶事了,现在他已经重获了自由,我不认为他还会对这边的事产生多少兴趣。”
“你的意思是…他抛弃了自己的后代?”
“还是看你个人对此的理解,只是他认为自己背负了一项过重的职责,因此主动选择远离自己的血亲而已,不过更多的细节即使是我也无从知晓,毕竟我并不是真正的他。”
“那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凯文的掌心出现一团淡淡的橙光:“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会激发你体内沉睡的卡斯兰娜之力。”
“那股力量远超普通人类的极限,想要最终战胜并驾驭它…我建议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准备好了。”
凯文的心象散去,只剩下一股极寒侵蚀着幽兰黛尔的骨髓。
【赫克托尔知道王国终将陷落,阿喀琉斯也明白自己正在走向死亡。但他们两人,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战场。】
一个声音涌进少女的脑中。
小主,
杀死崩坏。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
杀死崩坏杀死崩坏杀死崩坏杀死崩坏杀死崩坏…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幽兰黛尔一下跪在地上:“唔—”
“好疼…”
“头…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