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下唇,直到口腔内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才艰难开口。
“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莫莫的唇瓣,像是在应对战场上的敌人般严阵以待。
莫莫讥讽出声,“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哄人而已吗?”
“不算。”南煦还在嘴硬。
“怎么不算?”莫莫挣了挣手腕,南煦依旧握得紧紧的。
她清亮的眼眸紧紧凝视他,直到额头冒出一丝细汗才罢休。
南煦在她极力挣扎下也不好过,手臂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胸口冒出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
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密闭的卧室内,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连最先进的空气循环系统也无法消除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莫莫觉得这满屋的空气都令人窒息,像是浑身被粗壮的麻绳捆住,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般,没法反抗。
这样被动的情形,只会不断触发她心底最深处的防御机制。
表现形式,便是那越来越刺耳的语言。
“怎么?这就难受了?”
“我不过是戳穿你的谎言而已,你有什么可难受的?”
“被囚禁、被锁住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被结婚的人是我!”
“而你……”莫莫刻意拖长尾音,带着无限的怨恨,“不过是小偷,偷了我的证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那些工作人员狼狈为奸,将我变成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莫莫抬起被他紧紧箍着的双手,略微艰难地点在他的胸膛。
“你不是军人吗?”
“现在也学会欺骗人民了?”
“不是了……”南煦打断她,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莫莫被他一打岔,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面对他刚才没头没尾的那句话,忍不住疑惑出声,“什么?”
南煦喉结轻滚,跪在床边的身子渐渐弯了下去,像是支撑不住一般。
他一手艰难地撑着大腿,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身上的伤,远远比心口上的伤势轻。
在意之人的中伤,总是格外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