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大夫,你真要亲自就医?”张广鸿不太赞同小哥儿的做法,想着这人现在还没死,一旦真医死了,安康医馆医死人这顶帽子就再也摘不掉了。
“张老爷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人还没死呢她就已经口口声声说是我医馆害命了,所以医与不医,于我而言有何差异?”小哥儿反问。
张广鸿看了周围乌泱泱的人一眼,有很大一部分仍嚷嚷着要替石六主持公道的,无奈叹了口气,便不再劝小哥儿。
小哥儿迈步到石六跟前,面无表情俯视他们。
“你想干嘛!我男人不让你治!你走开!”
妇人爬起身拦在前面。
小哥儿冷冷一笑。
“石夫人,你让让吧,你再在这里耗着,是想把你相公耗死好讹我吗?”
论毒舌方面,小哥儿是毒中剧毒,凌川哑然失笑,谢豫他们表情也都一言难尽。
那妇人又一次被踩到了尾巴,面呈菜色:“你胡说!是你艺不精!却想拿我家男人的命练手!我告诉你没门!”
小哥儿估摸着那边也差不多了,也不再拖泥带水。
“到底谁胡说?”小哥儿直视她的眼,意味深长地笑了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我真不知道吗?”
这话小哥儿说的很小声,却让妇人心头一惊,再次恐慌,竟想推搡小哥儿。
小孩见母亲这样,也跟着要打小哥儿,被谢豫一把拉开了,至于妇人,也被张广鸿使了眼色的家丁拉开。
“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一伙的,张老爷,你枉为一大善人!你这是助纣为虐……”那妇人歇斯底里,不停挣扎,好不可怜。
小孩也想甩开谢豫的手,“呜!你们这帮坏人!放开我!放开我娘!”
可怜的弱者,往往都会激发人的正义之感,就像当下。
“张老爷怎能这么做!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与那些人不一样,居然包庇害了人的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看来你消息不够灵通啊,你知道那个小馆主是谁吗?是张家小少爷的朋友!”
小主,
“嘁!一个汉子和一个离过合的哥儿能有什么正当关系?依我看啊,嘿嘿,这小馆主手段不一般……”
凌川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这些听风就是雨的人,真的很恶心。
小哥儿看着那些过激的人,提高嗓门大喝一声,让他们安静,“各位稍安勿躁!我说有把握就有把握!我以性命担保!而且好坏都让她一人说去了,我本无辜,难道我就不能拥有一个自辩清白的机会吗?再者我说我能救治,而她却横加阻挠!真不是心里有鬼?”
小哥儿说完,人群的躁动就小了不少。
那妇人还是想挣脱束缚,但她一个女人,力气再大也打不过两个家丁。
小哥儿在众人注视下给石六喝下掺了灵湖水的药后,本来吊着一口气的石六突然开始咳嗽,然后猛地坐起来“哇”地吐出一口乌血,血里还有一堆小虫子蠕动。
“虫,虫子!血里有虫子!”靠的近的人大惊失色,边后退边尖叫道。
顿时,人群里炸开了锅。
谢家父子面色一沉,双双上前查看。
“是蛊,他被人下蛊了。”谢豫道。
谢老爷子伸手去把石六的脉,严肃的脸浮现喜色,“他的脉象变了!没事了!”
其他大夫也围了过来,相继去诊脉,无一不感到震惊。
石六还真被治好了!
“真是奇了,居然好了!”
“是啊,没想到小泽大夫拿出来的药那么厉害,说来我等居然看不出是中了蛊,真是丢人,还是后生可畏啊,就是不知那药能不能给老头子我看一看。”
“老东西想什么呢,谁会把自己秘方告诉旁人……”
石六没事了,这些人对小哥儿的称呼又变了。
“呜呜!阿爹你终于醒了!我和阿娘好担心你,以为你要死了……”小孩扑到石六怀中哇哇大哭。
石六还有些懵,之前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这么多人围着,是个人都会傻眼。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安抚儿子:“小浩别哭,阿爹没事。”
然后又转头看向周边的人,“我这是怎么了?”
“当家的!你可算醒了!你们放开我!”那妇人还被张家家丁抓着。
石六变脸,“媳妇!你们放开我媳妇!”
说着当即就想下地,却被小哥儿压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