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碍,怎么好让王爷在外头干站着。”
“燕丫头,请这位大夫和王爷先去前头坐会儿,我换件衣裳就来。”
龚雨燕虽然不赞同,但转念一想,把表哥晾在外头的确不是待客之道,于是便听她的话把两人引去了前厅。
没钱看病吃药,却舍得租这么好的宅子,刘琮轻笑一声。
自己看上去像是傻子吗?
得知姚夫人拒绝了诊脉,和刘大夫交换一个眼神,他站定在院子里没有挪动脚步。
“请二位跟我去前厅喝杯茶。表哥?”
龚雨燕不解地看向纹丝不动的两人,对上刘琮的眼神,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和刚才在王府门口时截然不同,脸上虽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但分明透着鄙夷。
冰凉粗粝的剑鞘顶住了她的下颚,龚雨燕被迫抬起头,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每吐出一个字都让她的脸更白一分。
“你和你娘是不是太看不起本王了。”
“要做戏,但又一点苦都不愿意吃,哪有这样的道理。”
正好,她们欠自己的账还没还完呢,能找到一点是一点吧。
刘琮打了个响指。
“无二,龚姑娘说家中已经赤贫如洗,你好好找,若有不知来历的银子,一律充公。”
院门被人从外踢开,龚雨燕现在才发现外头竟然围了七八个大汉。
“住手!住手!”
姚夫人披头散发地奔了出来,“王爷,你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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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雨燕哪里还能看不出来,她娘这个暴跳如雷的样子,压根就没什么病。
平日去茅房都要自己扶着,原来不是想骗别人,是存了心要逼自己。
“姚夫人,你侵占王府产业在前,蓄意欺骗在后。王爷原本无意再追究,你偏一再送上门来,我们也不好当做没看见啊。”
无二摇头,示意王府的侍卫动手搜查。
“王爷,我马上带着女儿离开,从此之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刘琮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
如果当时她们找上门,只有母妃一人在府上,或是自己的妻子再柔弱些,事情就没那么轻易就能解决。
纵然可以用强制手段拿下她们,但不明真相的雍州百姓或许就会对她们的说辞信以为真,人言可畏,解决起来又要花一番心思。
当初他就不该放过这些人,也不应该纵容母妃偷偷接济,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再怎么用心都是养不熟的。
“夫人,别喊了,生路自然是有的,只是让你们回到原本的位置而已。”
搭着姚淑媛快活了几年也差不多了,多的福气,她们也承受不起。
刘琮的探望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听说姚夫人母女连夜收拾了东西,第二日城门解禁时候便离开了雍州城。
而他白日里被叫去官衙,是因为京城传来了一则消息,和他当初上报的通觉寺发现的秘密有关。
“父皇下令处死了六皇叔,罪名是谋逆。”
刘琮一边逗弄着床上挥舞着小拳头的儿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和王昭萱分享自己的见闻。
那位皇叔两年前就被贬为废人,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毒杀的命运。
“查出来和蛮族勾结的是他?”
王昭萱怎么就不信呢,都被幽禁在庐陵了,哪里来的手段联系千里之外的雍州蛮族。
说起来,这位从前的始安王也挺倒霉的。
他和皇帝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一直以来都很亲近,兄弟之间感情深厚。
当年朝堂争斗中他是坚定不移的太子一党,在皇帝登基后也尽心辅佐。
前几年皇帝生了场重病,他衣带不解地守在病床前伺候汤药,皇帝大为感动,养病期间把监国的重任交给了始安王。
原本是兄友弟恭的感人场面,可坏就坏在始安王实在是太能干了,皇帝病好之后发现这朝廷有没有自己好像都一个样,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开始怀疑起自己拖了大半年的病和每天被始安王亲手喂到嘴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