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章雪鸣笑笑地举起茶盏轻啜。
宫尚角叫来金庭,吩咐他安排人抄写数份分发给那群账房先生,让他们按新的记账法誊抄历年账册。
等金庭走了,他便试探地问道:“昭昭,有一点我一直很疑惑,你从小到大吃穿用度应当无一不精,为何会对这些阿堵物如此执着?”
“哥哥不觉得得到的过程更重要吗?”章雪鸣笑吟吟地回复,“在不见血的争斗中获胜一样能让人心旷神怡。”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昭昭不在郑家长大,耳濡目染,醉心商事的缘故。”宫尚角也笑了。
又来了又来了,唉。宫远徵望向天井里的大树,有点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哥哥兴许很享受这种伸爪子,然后被拍回去的过程。
昭昭呢?昭昭也很享受吗?不见得。
他喜欢直来直往,最不耐烦这些事,昭昭跟他脾气相投,肯定也一样。
要是哥哥言辞不慎惹怒了昭昭,昭昭暴起把哥哥按在地上捶,他该怎么办?
抱住昭昭求她不要打了,还是扑到哥哥身上,让昭昭打他两下出出气……
宫远徵兀自胡思乱想,感觉到有东西触到手指,转头来看,却是章雪鸣夹了个白白胖胖的雪媚娘在他的小碟子里。
他下意识地冲昭昭展颜一笑,拿起筷子低头吃点心喝茶,心里暗暗埋怨哥哥没事找事,一天到晚都不消停。
要么,昭昭打哥哥的时候,他不插手了,等打完了他再给哥哥上药。他新做出来的含雪莲胚芽的伤药还没试过,皮外伤的话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能恢复原貌了吧。
章雪鸣看宫远徵乖乖吃点心了,才不紧不慢地笑着对宫尚角说:“哥哥将近而立之年还未娶妻,自是不懂。凡世间女子,家中长辈健在且长辈头脑清明的,多少都能学到操持家业、打理嫁妆的本事。毕竟,等嫁了人,夫家一家老小还指着她吃饭呢,怎敢懈怠?”
一番话,不仅嘲讽了宫尚角,还嘲讽了宫家长辈们。
宫尚角被噎个半死,缓了半天才佯怒道:“牙尖嘴利,我说一句你总有一百句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