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天地破碎,他们眼前一黑。
睁开眼,人是躺着的,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石头顶,石壁上的油灯亮着,只是光线昏暗。
感觉到身边躺着个人,并排躺在简陋木板床上的宫尚角和宫远徵,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对方。
眼睛花得很,勉强分辨出是自己的兄弟,又赶紧把头正回去,闭上眼睛缓神。
仿佛小船在大漩涡里绕了百八十圈,平衡感都没了,脑子里还多出一堆记忆,跟正常记忆搅作一团,头昏脑胀,恶心欲呕,实在没法起身。
听见铁门响动,两人奋力睁开眼睛,扭头去看门那边,见着个大概轮廓,又听见章雪鸣的声音:“阿远、哥哥。”
宫尚角立马放心地把头扭正,闭着眼睛喘气。
宫远徵却要哭不哭地唤:“昭昭……”
章雪鸣快步过来,从他怀里抽出条手帕来给他擦眼泪,又翻开眼皮看过瞳孔,撸起他的袖子来给把了脉,假作打开荷包,实则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玉瓶,每人喂了一颗定魂丹。
她在宫远徵身边坐下来,摸着他的额头柔声哄他:“没事了,阿远,我在呢。”
宫远徵闭着眼睛低低“嗯”了一声,一只手却悄悄攥住了她的衣角。
那药十分对症,缓了半刻钟,眩晕尽去,宫尚角先拄着床板坐起来,正想说话,忽然发现自己腰封没了,佩刀没了,觉着头上不对,一摸,发冠也没了。
再一看宫远徵,跟他一样,连发辫上的小铃铛都被卸掉了。
宫尚角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因,但这样出去也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兄弟被关了一回地牢了。
他不知道宫远徵这个大漏勺已经把“贾管事陷害,宫远徵入狱”的剧情跟章雪鸣说了,略心虚,沉默地等着宫远徵缓过来。
待得宫远徵也能坐起来了,章雪鸣一指地上已经换成寻常木箱来装的饰品和佩刀等物,道:“阿远,你和哥哥先整理好衣冠再出来。”
宫远徵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被攥得发皱的衣角,章雪鸣便起身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兄弟两个穿戴整齐,一人拎着木箱一边的铜环把木箱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