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裳皱着眉头,略微思索后忙问道:“主公,是慕容冲来了吗?”
徐宗文望着郭裳,重重地点了一个头:“不错!据报,慕容冲的先锋人马已经到了武陵,据此不足百里。”
郗俭大惊:“敌军朝发夕至,主公为何还让安秦军在城外演武而不召集入城防守呢?”
徐宗文回头解释道:“上庸城虽小,可是背靠群山,又有沔水小道,我军不是没有退路,而敌军想要顺利攻城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我所虑者乃是如何将慕容冲放回去。”
郗俭不解其意,既然敌军进山都难,上庸又易守难攻,为何不趁机吃掉这股燕军,反而要放走慕容冲呢?
郭裳反复捏着下巴的短须,在心中多次揣摩之后才道:“主公是要利用慕容冲去对付慕容垂!”
“上庸之危尚且未解,怎得又?不,我明白了!主公当真是用心深远,属下不及啊!”郗俭想通了此间关节,看来主公并不想以上庸为始西征,而是一直都把北伐当做第一要务!
徐宗文摇了摇头:“我军先锋佯败,吸先引慕容冲入阵,然后伏兵四处将慕容冲主力击溃,将其干出上庸境内即可。”
“自古只知有歼敌之计,未闻有纵敌之策,虽可利用慕容冲对付慕容垂,可是燕军已经占据长安,慕容冲一旦战败不会向北,而是会向西遁入三辅,主公此举岂非放虎归山?”郗俭又提出一个一个疑问,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徐宗文还是摇了摇头:“他会向北的,他会去投靠慕容垂的。不知二位先生可知高盖此人?”
郭裳正在沉思,忽然听到这个名字,他也是一惊:“主公是说高盖会反慕容冲?若是如此,慕容冲还真是只有投靠慕容垂一条路了。”
高盖反复无常,先杀了慕容泓才迎接慕容冲即位,因为拥立之功被慕容冲封为尚书令,镇守长安,收下兵马与慕容冲大致相当,他反慕容冲确实没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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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俭狐疑道:“高盖此人属下也有所耳闻,不过是一个弑主之贼,不过他反了慕容冲又怎会让慕容冲抛弃长安去投靠慕容垂呢?”
徐宗文深吸一口气,他将手抬到最高:“传我的令,将这几日征集来的船只全部集中到沔水古道,击溃燕军后,所有人乘船西进!”
“诺!”张三躬行一礼,拔腿离开传令去了。
“主公,我们不去洛阳了?”郗俭上一刻还以为徐宗文解决了慕容冲就准备北上洛阳,谁曾想徐宗文的计划随时随刻都在变化之中!
徐宗文嘴角上扬,他呼出一口浊气:“谁说我们一定要去洛阳?兵者诡道,要是步步都被敌人看透了,我们还打什么仗?还不如回建康去!”
“主公!筹谋攻打成都之事交给属下便是,请主公专心对付慕容冲!”郭裳转过头对郗俭深深一躬:“守约兄,主公和八千安秦军都交付予你了!”
郗俭后知后觉,这才明白徐宗文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慕容冲,甚至不是慕容垂,他谋划的是整个天下!
原来,主公在下这样大的一盘棋!
“请子衿安心,我定尽心竭力,助主公击败慕容冲!”郗俭也朝郭裳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