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完全不能接受这个说辞,他家溺溺还这么小,怎么就不行了?
医师摇了摇头,“尽人事听天命。”
程家的其他人也都瞪大的眼睛看着,萧元漪不可置信的说道:“她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挨了几板子还遭到生命危险。”
“这位夫人。”医师摸着自己的长胡子,“人的身体最容易在小时候被遭到破坏,长大之后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整个身子都是虚的。”
“要是好好养着,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可如今一下子全给爆发出来,也因此这般来势汹汹。”
在场的人腿一软,这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大夫,她还小,麻烦你好好看看。”
程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医师点点头,这种人他也见多了。
吩咐人下去取药,这般小的一个姑娘,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可程少商的病情根本止不住,只能渐严重起来。
无论是指责还是懊悔,在面对日渐虚弱的溺溺面前,都无济于事。
“阿父,阿母。”
哪怕到如今这个地步,程少商始终喊着这句称呼。
“我知道自己从出生起就被放弃,哪怕我骗自己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只是因为我不重要。”
反正都要假死离开了,该说的想说的,这时候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因为我只是一个女娘,所以被教坏了没关系。”
“因为我从小被人放弃,哪怕后来阿父阿母回来了也一样,所以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就这样死了也好,小时候盼着你们回来,长大之后你们回来了,可我却不知道盼着什么活下去。”
“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甚至可以说是被葛母养大的仇人。”
“活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溺溺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目失神。
她死在了自己阿父阿母的面前。
“溺溺!”
哭声响彻在程府,前十几年的漠不关心,后几个月的压力管教。
终究让这位小女娘走上了死亡的归途。
程府之后发生的事情,溺溺不清楚,此刻她正跟在自己的阿鸢姐姐身边,无拘无束的自由生长。
她是一个小女娘,有血有肉的独立的人。
她不是谁谁谁的夫人,更不是谁谁谁的女儿,她只是她。
微风拂过面,她自由而野蛮的生长着,永远只随着自己的心意生长。
用双脚走遍大地,用眼睛看过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