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还没有落款,只是让林叔临时刻了个印章,将“朝隐”印在画的右上端。
“小姑娘,你对明末的画感兴趣吗?”刘雅茹抬眼看了一眼展台,她出身高官之家,自然对书画有些鉴定水平。
楚遥浅浅一笑,故意说道:“我没有深入研究过,只是觉得这幅画好看,才多看了几眼。”
她转身看向刘雅茹,此人额头饱满,下颌却略显消瘦,家中有些小富小贵,但她为人刻薄,有些小家子气,再仔细一看,她的眉毛细长,象征着她有一位兄弟是她的贵人,平日对她多有帮助。
这些都不是重点,楚遥打量了一圈人群,看到了之前挨了她一顿毒打的赵彦博,他紧盯着面前的女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看来面前这位女人就是为了他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到楚遥说她不了解书画,刘雅茹冷笑一声,不愧是在农村里长大的真千金,一点儿见识都没有,胆子倒是挺大,敢动他们赵家的人。
她语气嘲讽着说道:“这画嘛,画出来就是为了给人欣赏的,若是碰到个睁眼瞎,那这画无论有多价值连城,她也看不出来。做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那难免被人看了笑话,你说对不对,这位小姐?”
楚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像是对她的话很是认可,又问道:“想必这位夫人对书画是有所了解的,那我想请问,这幅画是哪位画家所作呢?”
刘雅茹瞥了一眼画,自信地说道:“这幅画注重师法造化,我看,要么就是董其昌的,要么就是沈周的。”
“一幅画怎么会有两个画家,这到底是沈周的,还是董其昌的?”楚遥追问道。
“这……”刘雅茹皱了皱眉,她能说出是明末的画作已经是用尽毕生所学了,她又不是书画协会的,让她辨认出具体是哪一位画师,这也太难了!
刘雅茹贴近玻璃展台,皱着眉,假装认真地欣赏着。
她见到画的右上角印着一个“朝隐”的印章,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却一无所获,难不成是哪一位画家的别号?
这风格虽然有些像她刚说的董其昌和沈周,但是仔细一看,又和二人的作画风格有细微的差别。
其他宾客见到楚遥和刘雅茹在谈论这幅画作,也都围上来纷纷讨论,有人说这画笔墨凝练,是八大山人的;也有人说这画粗简豪放,是沈周的;甚至有人说这幅画根本不是明朝的画师所作,而是宋朝刘松年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