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渐渐地,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们发现,乡下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他们是儒生,根本不会种地,而且体力也跟不上普通的老百姓,每天干一点点活,就累得呼呲带喘的。
“闭嘴,休要说这种丧气话。”淳于越瞪了一眼众弟子,卷了卷袖子,怒道:“才来乡下几天,你们就受不了了?”
“老夫比你们年长,腿脚也不灵活了,干活的时候,手臂都在颤抖,但依旧在坚持,你们都是年轻人,有什么坚持不下去的?”
“我们是被贬之人,这个时候,你去求扶苏公子,是想让扶苏公子也跟着受罚,我等永远也回不了咸阳城吗?”
淳于越吹胡子瞪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犀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人闻言,皆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们的脸上均带着遗憾和落寞,若回不了咸阳,每日和这黄土作伴,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当初跟着淳大儒就是一个错,他们这些人都是被淳大儒连累的。
你看跟着扶盛博士的那一小部分人,如今跟着扶盛博士去各地游说,一路上吃香的喝辣的。
扶盛博士又和风公子的关系密切,不仅在咸阳城开酒楼,工厂,甚至佯装马贩子,购买马匹立下战功。
扶盛博士一行人,此去行游说之事,必能立下大功。
毕竟那游说,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这可是他们儒生的长处!
到时候,这些人一回咸阳,便能跟着扶盛升官发财。
扶盛博士吃肉,汤也要分底下的人一点。
跟着淳于越博士,被贬被罚,甚至连一顿饱饭也没吃过。
“淳博士,弟子不会种田,也干不了种田的活,今日弟子愿自愿离去,望淳博士批准。”
有一个弟子站出来,拱拱手,脸上带着一抹歉意。
众人见状,也蠢蠢欲动。
“淳博士,弟子也请辞!”
“博士,弟子一样!”
“博士,请您同意弟子们的离去,弟子们给您磕头了。”
三之有二的弟子均躬身,请求离开。
淳于越脸色一黑,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