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在原地一愣,稍一回味发觉这话里的不对,就张口无声地痛骂几句,后边觉着不解气,还几步走出棚子地下,愤愤不平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以脚推土掩住,才肯罢休。
然而他稍微缓过来了些,前来准备看一看,有啥需要帮忙的张婶,却是有些愣住了,平常苏平也不这样的,今天这是咋回事?
抱着不能让这孩子走了歪路的念头,张婶疑惑问道:“小平啊,你刚刚那是咋了,咋气成那样?”
苏平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刚才陈百望来了,说了点……破脏话!”
“那老玩意儿啊,嗐!”张婶听见是姓陈的,好像心里也憋着口气,张嘴就没给好话,“那个陈百望啊,其实上半辈子也就是个给人拍着马屁过活的溜圆儿!”
“要不是几年前,在璃月港里攀了个富贵亲戚,他算个...算个什么东西呀他!”
苏平听着张婶那呼之欲出,但是及时改口的字词,先是一笑,然后回想攀了富贵亲戚一事,便是心头一动。
“张婶,他那亲戚姓什么,您知道不?”
“这就不太晓得了,他姓陈的啥那样子啊,你也清楚,啥事不肯让人知道的嘛,就和这次他儿子嚯嚯人小姑娘最后没成的事啊,现在村里都还没传起来呢!”
“哦。”苏平略一点头,刚想招呼张婶来家里顺道吃饭,却是心里又被另一件事堵住,觉得不问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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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片刻后,苏平在背后撺着手指,弱弱地问道:“张婶,刚才陈百望还说,他和我妈在很早时候,有见过面什么的……”
“什么!他这老不知羞的玩意儿,还真敢说啊!”张婶原本火气没多大,刚才说了几句,也就渐消了,此刻却是如同新装填好的炸药桶一般,一点即燃即炸。
苏平看张婶这么大的反应,内心一沉,暗想莫不是陈百望太过无耻,用了什么手段……
没等他去多想,张婶就囔囔道:“本来是说好的了,小颖嫁给苏小子之后,不准他再提他想拿钱买人这事的,现在他还敢和你提起来!”
“老不正经,死了没人埋,活该儿子是摊扶不起的和粪泥,又脏又臭!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狗日的他……”
张婶全程几乎是不换气的,骂了整整快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好像心里怒气释放完毕,在那缓着气息。
苏平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问,竟然问出了这样大的惊天密事,同时对于那姓陈的的印象,再度拉低了许多许多。
当然也有在想,幸好当时的父亲足够决绝,幸好当时姥姥姥爷选择了自己的父亲,幸好母亲不是个睁眼瞎,幸福幸好,一切幸好。
苏平松了口气,连忙扶着张婶去桌旁坐下,然后把父亲也从屋里扶出来,让他们老一辈的聊聊天,他自己去做饭。
刚才的事情,苏越在屋里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之所以没有出来阻止,一是他现在大半废了,二是他相信儿子。
张婶拍了拍心口窝,看着坐着的汉子,安慰道:“苏小子,别太难过,最后你不还是娶了颖丫头,还有了这么个大胖小子嘛!”
“我知道,我没想别的。”苏越眯着眼睛,笑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