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在这药浴磨炼下,再一次昏了过去,脑袋一歪,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这次,他在昏厥后有所不同,不是单纯地失去意识,却是来到一片虚空之中,那里虚无,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尽是荒芜。
苏平在空间中,无法脚踏实地,只能如魂体般飘忽不定,漫无目的,不知所谓。
终于,在他觉得自己要再一次醒来之时,这片空间有了变化,来得突然,似乎极尽升华。
这片空间的两端,左生浩然正气,巍峨耸立不可亵渎,璀璨金色的儒文万千,如同亘古前的先人镌刻于此,岁月古老,真假自论。
空间的右端,是难以捉摸的仙力,虚无缥缈看不真切,素雅白色的气体化作人形,盘膝端坐在那白气间,顶天立地,无所畏惧,宝相庄严。
轰轰!
在苏平的注视下,两边的光辉爆发到最为极致,然后相撞在一起,产生无比庞大的冲击,直接将他震出这片空间。
“啊!”意识回归身体的苏平,猛然睁开双目,他发出一声哀嚎,四肢击打着药桶里下沉不少的水面。
“我的身体能动了。”苏平自言自语,然后望向那接近腹部的水面,药浴已经如同河水,清澈见底。
他咧嘴一笑,随即思索起刚刚的那意识空间的变化,浩然正气与仙力的同时回归,可是似乎不太一样了。
“醒了,就出来。”
萍姥姥苍老但不带感情的话语响起,只是略微轻颤,仿佛正在克制忍耐,避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苏平听闻师命,起身跳出药桶,一把扯下身上耷拉着的破碎绷带,拿起墙上挂着的窄袖短衫,立马穿上。
哗啦!
房门洞开,苏平穿戴整齐走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躺在摇椅上,目光带着质问的萍姥姥。
不等苏平开口,萍姥姥率先说道:“苏平,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啊,遇上如此强敌都不知道求援,想自己一个人赴死吗?”
老人家的话语很冷,却是饱含关心与担忧,这是这位年数久远的仙人,时常表达内心真情实感的方式。
苏平二话不说,直接屈膝跪下,因为他也意识到,这次师父直接唤的他名字,而不是称呼他为徒儿。
他这一跪啊,却让萍姥姥冷哼一声,“跪老婆子我作甚,一护不了你,二做不得弟子的平安符,一无是处!”
苏平连忙道:“弟子跪师父,理所应当。”
萍姥姥呵呵两声,冷笑道:“算了吧,你的这个师父保护不了你,跪了也是白跪!”
苏平长跪不起,正色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师父不把弟子逐出师门,就永远是弟子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