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讽刺

话是这么说,这恐怕是十年来梁安最不像警察的一天,无论语气还是姿态。

但梁安对自己的话语深信不疑。既然有了这样的身份,某种难缠的东西都会以横冲直撞强行插队般的方式排在第一位,他虽然没什么原则,但至少很想有一道底线。

得知他要静观其变,江秋也重新坐了下来。

“所以你认为你弄清楚了全部的事实。”

梁安这次只沉吟了几秒:“可以这么说。”

随后他就把自己的结论一五一十的和江秋概括了一遍。

不过他还是蛮遗憾:毕竟眼前人是江秋,他可没法为自己这夏洛克福尔摩斯沉默赫尔克里波洛流泪的推理而感到震撼。正好相反,江医生固守着破坏气氛的批判性思维。

“你的依据是?”

“后来那桩突兀的失窃事件,莫名出现的绑架团伙,在警方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毙的陈年通缉犯,还有……”梁安习惯性卖了个无人在意的关子,“我们非同凡响的死者兼嫌犯袁祁袁二少爷,他智慧的犯罪手法。”

江秋举一反三,“这也是讽刺?”

“其实也不算是讽刺。老实说,他这个手法很保守,但因为特殊原因也很管用。说白了比较看选实施者的能力,刚好他运气好,找的都挺人才,术业很有专攻。别人绞尽脑汁造成的智慧一一叠加起来,也就造就了他的有幸逃脱问责,以及‘不幸’死亡。”

说着,梁安竖起了一根手指。

“袁祁先是撞了大运,然后倒了血霉。有人费心谋划让人杀了他当然不是为了他的万贯家财,而是另一种他好像拥有,实际却根本没有的东西。所以袁家才会失窃——因为他们那时候还以为袁家才是重点;所以程金宝才会在出现后死亡,因为他是个工具,也要被果断灭口。要做到全部这些,只能说明这不是一个人的手笔,而是另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