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范永斗何德何能,能被皇帝如此重视?
想杀我,想灭我范氏满门,只需要一道圣旨。
嗯,不对,还需要满桂一人就行。
哈哈哈哈,狮子搏兔尚需全力。
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我范永斗连个兔子也算不上啊。
不过今天我范永斗死得值,死得妙,死得轰轰烈烈啊。
想我一人之死,我范家一家之死。
牵动了一位皇帝,一位大汗,两位藩王,两个厂公。
调动了大明,有数的两支精锐。
只为我范永斗一人,天下有何人,死得有我快哉?
哈哈哈哈。
快哉快哉,人生快哉风景,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
范永斗说着说着,脸上的神情已经进入癫狂状态。
范毓宾此刻却平静下来。
绝境之中,有人歇斯底里,彻底疯狂,有人平静异常,就像是在过家家。
而范毓宾就是第二种人。
“爷爷,想必您也比外面那七家,更高明。
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吧?”
“你太高看你爷爷了。
爷爷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办法?
我的乖孙,只是以前走的闲棋,让爷爷知道咱范家,今天死不绝而已。
只要范家死不绝,你爷爷这个黄土埋半截的人,去了地下见祖宗就不丢人。
至于什么闲棋,不过是晋商一贯做法,一家人要分开。
狡兔三窟,爷爷做生意从来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筐里。
咱范家这回估计只有你二叔一家,在盛京可以幸免于难。
余者爷爷已无法,我知道消息的时候 已经太晚。
咱们大房三房一大家子,已经来不及撤了。
现在你就是跑了,也跑不了太远。
爷爷笃定,长城外面就是,那一千关宁铁骑在等着呢。
只是可怜了我的乖孙你,咱爷孙俩估计今天要死一块了。”
听到范永斗说的最后一句话,年轻的范毓宾再也绷不住了。
什么平静如水,淡然如山,那都是建立在他认知中,爷爷是无所不能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