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爷爷还活着,却已经保不住他了。
范毓宾一瞬间,就崩溃了。
“爷爷,孙儿,还不想死。
爷爷,你给孙儿想个辙,孙儿可是范家的希望啊。
是范家的长房长孙啊
爷爷,你个老东西,你死了是活够了。
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呢······”
范毓宾委顿在地,嚎啕大哭。
范永斗没有再去看,丑态百出的孙子。
他抬头望向高高的院墙外,那里有一棵杏树,却是不能再看到,来年杏花开满枝头了。
此时范家的内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爷孙俩。
不知何时,范家的亲戚仆人早已散去,离开范家,离开独石口,去找寻万一生的希望。
镜头拉到范家庭院的外墙,那里的巷子已经血流满地,摞满了尸体。
七个家主和他们的随从并没有走远,就遇上了风尘仆仆的魏厂公他们。
这不是巧了吗不是?
······
总之张家口就在今天,换了模样。
天启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只有见人头。
张家口堡外围。
梁家屯悦来客栈外,黄沙漫天,狂风呼啸。
坝上草原的天气,就是这么狂暴。
远处的天边,一群人马奔腾而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卷起滚滚冲天烟尘。
悦来客栈内的人们,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朝东南方探头张望。
待看清来人后,悦来客栈的十几个人都迎了出来。
很明显他们都是一伙人。
只见冲过来的那群人马,身着黑色锦衣,各个手持长刀,神情冷峻。
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般席卷而来。
他们是皇帝的厂卫,专门负责缉拿要犯,维护皇帝的安全。
旌旗蔽空,日月龙旗下,飞鱼服翻滚不停。
从京城来的东厂和晋商人马,终于到了张家口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