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心神微动,目露沉吟。
李师师之言颇有无礼,更似催促他尽快作出“疯狂”之举,然面对柔情蜜意的李师师,几人能不为之动容?
自然,以童贯沙场历练多年,岂会因李师师一言便调动兵马闯入四海商会?
然而,李师师所言不虚,于武大这等青年而言,确是疯狂之时,而于他童贯,不疯狂则……恐将归尘!
李师师言下之意,便是此理,只不好直言耳。
“疯狂……?”
童贯审视一生,看似顺遂,实则如履薄冰,未曾有过真正出格,更别提疯狂。
“确是,疯狂!武植有云,少壮不轻狂,老大徒悲伤。有时无需过于算计得失,况且,待到老矣,方觉未曾疯狂,未曾留憾,那才是真遗憾!”
童贯心神震撼。
武大此子,语出惊人,世人皆求无憾,他却言无憾方是真憾,细品之下,似亦有其理?
为避遗憾,一生谨小慎微,从未依心之所向,做出在外人眼中视为“疯狂”之举,实为遗憾。
童贯仰首,一叹:“吾童贯一生驰骋疆场,驻守西北,世人竟不知我童贯之霸烈!罢了,今日,老夫便与尔等少年郎,疯狂一场!”
李师师笑靥如花:“大将军英武!”
童贯摇头,玩笑道:“你这小妮子,确是不错,武植有你红颜知己,实属大幸。他日若怠慢于你,来找老夫,老夫替你出头!”
李师师俏脸含羞,心内却是甘之如饴。
恋爱中的女子大抵如此,何况武大已有家室,她李师师能得童大将军青睐,实为不易。
童贯起身,欲调八百亲兵入京,轮椅上沉默至今的童睿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