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言被闹着,喝了三杯。
她们玩了一圈,每个人都行过一次酒令。
除了沈雁归。
青霜还在窃喜,小声在沈雁归耳边道:“王妃运气真好。”
是自己运气好吗?
沈雁归笑而不语,她们个个出身名门,从小饱读诗书,这么简单的行酒令,都控不住场,岂非是愧对自己的才学?
不过是做戏,给自己挖坑而已。
从曲笙笙开始,便是在以身讲规则而已,等她们这一圈喝完了,就该轮到自己了。
猜得不错的话,接下来,她们每一个人的酒令都会恰到好处的落在自己身上。
果然,华檀儿一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战火便烧到沈雁归这里。
沈雁归缓缓喝酒,众人在她酒杯抬起时,互相对视,心照不宣。
不等酒杯放下,大家开始起哄,“好姐姐,快说吧,再慢又得罚酒了。”
“王妃姐姐莫不是不会吟诗吧?”
“若是不会吟诗该当如何?总不能叫人一直饮酒吧?”
“那就罚完三杯又三杯,顺次轮到下一位。”
这个规矩早该在开始时就定下的,可是她们没有,且等着沈雁归说不出,再故意来这么一出。
三杯又三杯,这分明是想将自己往死里灌。
沈雁归瞧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奚落也尽兴了,便放下酒杯。
“夷门贫士空吟雪,夷门豪士皆饮酒。”
不知是没料到沈雁归会吟诗,还是这“酒”的位置太靠后,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谁问了一句,“该谁了?”
青霜重复着诗,手指头挨个点过去,“檀庶妃,到您了。”
春褀在旁补了一句,“檀庶妃乃京中才女,这半晌未言,可是要罚酒的。”
华檀儿也不推辞,喝了自己那杯,又罚三杯,一句“新雪对新酒,忆同倾一杯”,又将酒令丢回到沈雁归这里。
冯婉言提醒道:“王妃姐姐这回再慢可就得罚酒三杯了。”
沈雁归身旁的丫鬟不由揪住自己的帕子,内心一阵紧张。
相较而言,沈雁归倒是一脸不慌不忙,她目光扫了一圈,这些做妹妹的如此厚待自己,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厚此薄彼。
总要雨露均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