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谁开始好呢?

就近吧。

在几人将要开口催促时,沈雁归道:

“‘冬来酒户微增旧,万事应须付一尊’,齐妹妹,该你了。”

齐思容没听清她的诗,只听到该自己,连忙道:“一卮村酒吸流霞,窗外寒威可怕。”

她是觉得王妃方才那个眼神,浑不似平日娇娇弱弱,冷冽而自信,有些可怕。

小主,

沈雁归端酒杯,目扫曲笙笙,“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

曲笙笙接:“饱后茶勋真易策,雪中酒戒最难持。”

沈雁归:“拥炉看雪酒催人,梁上不曾飞落、去年尘。”

因着沈雁归毫无衔接时间,眨眼功夫便轮到冯婉言,她一时着急,“独坐火炉煨酒吃,细听扑簌打窗声。”

应景是应景,只可惜这酒字刚好落在她自己这里,她连喝四杯,再吟一诗,头昏昏,便难将矛头对准沈雁归。

“榾柮无烟雪夜长,地炉煨酒暖如汤。”

阵脚一乱,全乱。

原本默契想要群起而攻之,现在成了自相残杀。

一开始华檀儿将范围缩小,是以为沈雁归三杯又三杯,撑不了两轮,便得趴下。

谁晓得,现在输得只有她们。

几位各有才名,不好主动认输换字令,正下不来台,账房管事来了。

众人嘴上说着扫兴,个个端起茶杯,暗暗舒了口气。

华檀儿贴心道:“王妃姐姐有事先忙,我们先玩着。”

沈雁归对那管事道:“你有事去找绿萼就是。”

“这正是为难之处,绿萼姑娘不知在哪里,这些东西都等着急用,还请王妃行个方便,现下签了字,奴婢去账房兑了银钱,今儿就去办了。”

绿萼能去哪里?

冯婉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当然是被自己想法子绊住了呗。

春褀习武之人,也帮不上忙,只道:“什么东西这样着急?这天都快要晚了。”

李管事将账册往沈雁归面前一摊,“奴婢嘴笨怕说不清,事项物品详细写着的,王妃看一眼便知道。”

她抬手,另一个小丫鬟拿来印泥和笔,“王妃瞧着若是没问题,就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