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光赫虽为她的义子,但是自幼不是在她身边长大,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什么责任也没尽到,虽是出于四处为战不得归家的无奈,但是宗延黎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既情感上无法弥补,只能在物质上给予支持。
她未曾有过孩子,不知应当如何,只想着幼时的自己最喜欢的便是骑马玩乐,纵马围猎的快乐之处。
都是从孩童长大的,照葫芦画瓢的给吧!
次日,在安排好军中事宜,料想敌军当不会再行叫阵之势,宗延黎与父亲打了个招呼,换上一身武夫装扮带着闻年和高飞林二人进了临近句曲河的海源镇中。
踏入镇内,得见那众多百姓喧嚣热闹,以物换物或是在兜售什么东西的热闹场面,竟是让宗延黎有些许的恍惚。
仿佛昨夜还得见的是两军厮杀,血肉横飞战火纷乱的场面,一转头得见百姓安居之象莫名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
在这地方少见什么珠宝绫罗,那兜售的都是兵器护具,还有一些日常所用的物什,吃穿嚼用普通又常见的东西,若说最贵的东西便是兵器铺里的兵器,还有那护具护甲马具等物。
“呸!这吃的什么东西?”前方传来几分喧闹,像是一处酒摊边出了什么闹剧,听着那酒坛子碎裂的声响,引得宗延黎侧目望去。
“这也叫酒!?”那抬手怒而砸碗的男子,一身腱子肉满目怒火道:“你这酒中分明掺了水!”
“你胡说什么呢!”那酒家闻言大怒,一时之间双方争吵不休。
宗延黎放下手中护具疑惑靠了过去,尚未走近就看到了那同样靠过来的桑才杰。
桑才杰看到宗延黎也是一愣,随即低头凑了过来低声道:“将军,您怎么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宗延黎略微摇头未语,便听桑才杰指着前边那被人群围起来的酒肆道:“那几人是北地来的,打着酒商的旗号来的,我瞧着不是啥好东西,正准备观望一下,动手把人绑了呢。”
二人说话间,就听到那酒摊之中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人群退开,随着众人惊呼声之中,得见一人竟是被直接丢飞出来了。
“你这奸商!”那大刀阔斧踩着桌椅的壮汉,指着酒摊老板的鼻子大骂。
宗延黎瞧着那退开的人群,才终于看清了里头的乱象,一眼瞧见了那黑着脸站在酒坛边的男子,那熟悉的眉眼看的宗延黎瞬间就愣住了,有些错愕又惊奇的想着,这人啊真是不经念叨……
那被围着的不是别人,赫然便是阚石。
他的长相说不上英俊,多是北地男人的粗犷英武之态,骨架高大站着就极具压迫力。
真是有意思,前世遇到围困的是宗延黎,而今被围着的却是变成了阚石。
宗延黎忍不住的想着,这难道便是无法避开的宿命吗?
“来者是客,掌柜的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宗延黎迈步走入其中,瞧着地上打碎的酒坛碗筷,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锭碎银做了赔偿。
“姑娘你不必替我出头。”那站在旁侧的阚石伸手一挡,拦住宗延黎道:“这黑心的奸商用掺了水的酒糊弄人!我今日定要讨个说法不成!”
“……”宗延黎听着阚石这熟悉的称呼顿时气笑了。
“你这莽夫好不讲道理!尔等自己说要尝尝水酒的,这酒不是掺的水!本就是清酒而非烈酒……”那酒商也急了,他并未多收钱,这地界来往的兵将诸多,酒商特意酿出来的清酒味道浅淡,卖的就是那点儿价钱。
军中禁酒,却也耐不住有偷摸喝酒又怕被发现的,有商机就有商路,这不连掺了水的酒都有了销路。
宗延黎只略微一想就知道其中门路,当下转头看向阚石说道:“这位兄弟想来是外地来的,我们南方酒水种类繁多,这清水淡酒也是一种销路,兄弟想来是喝不惯。”
“远来是客,我请诸位兄弟去寻一处好酒。”宗延黎呵呵一笑,转头示意桑才杰留下善后,然后抬手做请,带着阚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