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豪爽!”阚石大为赞叹,端看着宗延黎连忙谢过。
宗延黎忍不住咬牙,略微退后一步道:“兄弟说笑了,我是男子。”
阚石闻言一愣,扭过头认真盯着宗延黎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她脸上,好半晌才嘟囔道:“你们南方之人真是不一样……”
宗延黎不与他多说,带着他寻了一处酒肆入内,转头唤了酒菜上来,抬眼得见阚石身后站着的壮汉并无入座之意,心下了然此人当是阚石身边亲兵。
“咳咳。”阚石连连咳嗽,伸手拉着那壮汉一并入座了。
“尝尝这酒,可合你的胃口。”宗延黎也不多话,伸手为阚石倒酒。
阚石也没客气,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扬眉说道:“倒是还不错,不过也不如我家乡的酒有劲!”
宗延黎似是猜到了他会是这般评价,扬唇笑道:“是吗?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酒了。”
阚石大惊:“就这个啊?”
“姑娘……咳!兄弟你可真是没喝过好酒!”阚石是好酒之人,说起这酒来忍不住多话,提及家中阿娘酿的一手好酒,那滋味真是让人喝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宗延黎端看着阚石笑着询问起他家乡之事,果不其然阚石提及自己家乡便有说不完的夸赞之处,从春秋说到冬日的皑皑白雪,说到那雪地里的傻狍子,说到自己幼时的点点滴滴。
若说到趣事之时,二人便忍不住放声大笑,再举起酒碗相碰一饮而尽。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直至酒坛见底菜肴空盘,落日余晖洒下,阚石依旧不舍动身,听着身旁亲兵催促,阚石终于是止住了话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宗延黎,似想告知姓名又有难言之隐。
“姑娘,若来日再得机会相见,我定告知你姓名。”阚石紧盯着宗延黎的面容,忍不住一笑说道:“你真是招人喜欢!”
“哈哈哈!”阚石哈哈大笑直言之后,牵来了马带着亲兵便出城离去了。
宗延黎站在酒肆门前,看着阚石那离去的背影顿了顿,眼底多了几分阴霾。
旁侧小门桑才杰钻了出来,站在宗延黎身旁小声询问道:“将军,杀不杀?”
宗延黎眼底划过些许异色,沉默了许久终于是闭了闭眼道:“动手吧。”
她虽存有私心不忍,却实在不能弃家国百姓于不顾,说她卑劣也好,既得天禄厚望重生归来,又怎能不自私为自己而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
“不计一切后果,杀了他。”宗延黎再度睁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冷静,眉宇之间带上了几分狠厉。
“阚石,休怪我心狠手辣,各为其主已是仇敌,一顿饱饭已是我最后的仁慈。”宗延黎转身命闻年牵来马,令桑才杰派人阻挠截杀,一边调派人手于阚石出城路径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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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做杀阵,断不能手软!
彼时的阚石丝毫不知自己已被盯上,尚面带笑意说道:“舒格,这南部之地的姑娘真有意思,我瞧着她也是个练家子啊!”
随行的亲兵微微低头,有些一言难尽说道:“将军,或许他就是男人呢?”
“不可能!”阚石瞪眼极为快速反驳道:“我这双眼从不会认错人,她虽做男子打扮,就是个实打实的女人!”
“观其人要观其骨,她就是女子。”阚石说的极其肯定,咧嘴嘿嘿笑道:“下次我还要来见她,与她相处真是太有意思了。”
“……将军此处是敌军之所,一旦泄露踪迹被敌军所察实在是凶险,不能再来了。”舒格忍不住皱眉劝诫说道:“属下刚刚观之城中不少兵卒巡查,看着甚是严明。”
阚石心下叹息,似也在可惜为何难得遇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