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徐弦月觉得明日还是要再与秦越川说一说这件事。
次日,徐弦月却并未在容王府找到秦越川,询问管家张伯方才知晓,今日是他正式接手“泊运司”的日子。
众多交接事宜,人手,以及历年的抽解账本……恐怕今日要很晚才能回来。
徐弦月了然,也不再多问,只想等他回来再与他商量。
与此同时,这边的秦越川,正在“泊运司”衙司正堂,从容不迫地稳坐上手,好似走马观花般翻看着手中账簿。
衙司朱迎年是个四五十的矮胖子。浑身滚圆,连手指头都是粗胖油腻的。
一对鼠眼映着心虚,战战兢兢的侍立一旁,不断的指使着下属为秦越川添茶倒水,尽显谄媚。
“容王殿下亲至,卑职不胜欣喜。殿下有何需要或者疑问,尽管和卑职提,卑职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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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禁嗤笑:这个衙司当真厉害,前些日子青风窃了“泊运司”账簿给他,这还未“物归原主”,原本想治他个实职之罪,怎料他竟然又拿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账簿。
当真是有意思。
果然是狡兔三窟。
也不知他是准备了多少本以备无患。
既知是假的秦越川也无心再看,抬头望向一旁眼神乱瞟的朱迎年。
气势冷冽,威压迫人。
朱迎年只觉得酷暑天气,周身空气迅速冷凝,寒得令人止不住的发颤
“本王初来乍到,自祁王手中接手‘泊运司’,尚有一事不明。”
朱迎年颤颤应答:“殿下何事不明。”
“我‘泊运司’历年阅货抽解,所抽解之利润大多是货物三成,何以账簿所列之数竟然所剩寥寥无几?”
朱迎年强撑着胆子回答:“殿下有所不知,我司抽解的利润并非占为己有,多数皆进献圣上,不敢私留啊……”
胆子真大,直接推到皇帝那边去了,皇帝每年所赏赐官员皇子公主等不计其数,确实无从查起。
“是么,本王与户部尚书周光良甚为熟识,他曾与本王不止一次谈起,近两年‘泊运司’所俸东珠成色实在比前些年差了许多,甚至数量也是逐年递减……”
朱迎年汗流直下。
只听秦越川继续道:“太医院院首胡太医亦是反应近年来的龙脑品质着实不堪入目,所送来的份量亦是越发不如前些年了……”
朱迎年的汗流的更多了,褐色官袍宛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