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庆幸,还好三房已被除族,且眼下亦是无人可动你分毫。”
徐弦月低垂眼睫,不知为何,这等结果似曾耳闻——若她记得不错,梦中前往北疆的时候,好像听青风提过:
“徐家一家全部获罪。唯有三房小姐,被除族,不知所踪。”
这是前世徐府与三房的结局,与眼下无有差别。
徐明曦亦是重来之人,竟是也无力改变徐府结局命运吗?
那,秦越川呢……
眼下她的躯体为人所控,大约也是为了牵制秦越川。
等等,于秦越川来说,眼下的她,同前世的徐明曦,岂不是一般无二!?
皇城,北疆,秦越川。
只是眼下的牵制之人,由徐明曦变成了她!
她不自觉忆起梦中,他的前生……
好似提前预知话本中的惨烈的故事结局,骤然窥得完整事态发展趋势。
徐弦月心头陡然一震,忽然升起莫大的恐慌。
不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曾想拼命更改的结局,努力同徐明曦有所区别,可如今看来,竟还是不知不觉成为了秦越川因果宿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不是这样的!!!!
她曾经极力驳斥徐明曦行径卑劣,不足可怜!
可是,眼下她所担任的角色,为何瞧着,竟是与她相差无几!?
意识到这一点,徐弦月心慌极了。
眼前景物昏暗模糊交织相替。
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心跳声音,空闷响亮,以至于她听不清接下来贺薛怀又絮叨了什么。
思绪亦是混乱,脑海中反复回映着的秦越川形容那般惨烈的画面。
双腿虚软,忍着想要蹲下身子的冲动。
低着头,回避着徐远山与贺薛怀的目光,只哑声道:“舅舅,爹爹,我累了,想回院休息一会。”
也不曾听取二人是何回应,急急回身,跌跌撞撞跑回到了栾峰院寝卧。
跨入门槛,将门板反锁,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 一点点滑坐在地,抱膝抵在门口。
她的眉心紧蹙,大口大口喘息着,揪着心口衣襟料子——那里难受绞拧得厉害。
为什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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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
她不愿!也不想!
可是,她恐惧,恐惧极了。
即便初次知晓自己的身躯被旁人侵占,也不曾惶恐至此。
初时认为秦越川身在北疆大抵一时半刻不会收到牵累,可她竟是忽略了,若是以她为饵,或许秦越川真的会不远万里再度奔赴京都。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她不愿做刀,更何况是刺向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