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在山下见此二人鬼头鬼脑四处打探,又说什么官府、卧底之类,便顺手擒住。这男的身高体壮,可以与大王扛旗,这女的年青貌美,正好送与大寨主做压寨夫人。我又有宝刀一口,送与二寨主。宝甲一件,送与三寨主。”
“大哥,这厮有鬼。”却是老三下海虎尚水说道。
杨志听了一惊,以为露了马脚,当时就要发作。见庞春霞暗中摇了摇头,便停了下来。
马麟叫起撞天屈:“三位寨主,在下是真心前来入伙,别无二心。”
“倪二,你说你劫了万两银子,却是在哪?为何不拿出来做投名状,偏偏弄些破刀烂甲糊弄与我?”
“三寨主明鉴,我是肉体凡胎,不是庙里的巨灵神。这万两银子我一个人携带不便,只得先藏起来。三位寨主可派几辆车,随我去取。”
“藏在何处?”
“这……”马麟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多嘴杂,只怕走漏了消息……,到时要是找不到,在下可就跳进太湖也洗不清了。”
尚天听了,一挥手,把两边小头目们赶了出去,又关上厅门,只留下他们弟兄三个和马麟三个。
“在下把银两藏在钟山一个山洞里,又怕找不到,画了张地图在此,三位寨主且看。”马麟从怀里掏出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绸布,铺在地上。那布上画了些山河走势,还有些圈圈点点三角方块之类的符号。
三个匪首离了交椅,聚拢过来弯腰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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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山道在钟山南侧,行二里地,有个岔路,再走三里,尽头有三棵大柳树。在柳树东面是个山涧,沿着山涧往上走……,咦,这地方画的不太清楚,让我想想,是怎么回事来着……”
三个匪首不由腰弯的更低,去看那绸布上写的是什么。
杨志和庞春霞得了机会,悄悄拉动活信,松了绑绳,从怀中掏出短刀,一人一刀,扎在上山虎尚天和坐地虎尚地后心。尚天叫不出来声音,喉咙里咯咯作响,软软倒地。庞春霞个头稍矮,那尚地又是个身材高大的,因此扎得略低了二指,没有立刻死绝。他困兽犹斗,脚往后一个倒钩,就庞春霞小腹踢去。这濒死一击力量不小,庞春霞用手挡了一下,却仍然没有挡住,直被踢的飞起来,却把短刀带离尚地心窝,这一下立刻要了尚地的命。
庞春霞小腹中了这一击,只疼的脸色煞白,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晕倒在地上。
下海虎尚水已被马麟一脚踢在脸上倒地,马麟上前用宝刀逼在他脖子前,恶狠狠道:“休作声,不要动,不然立刻要了你的狗命。”
尚水结结巴巴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裤裆里只闻得一股骚臭,却是吓的尿出来。
庞春霞中脚时,杨志视线被挡住,只看到马麟制住尚水,待看到庞春霞倒地,便跳了过来。他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也不敢立刻去扶,只把左手搭在庞春霞脑后,右手上下踅摸了一遍,见无外伤,晓得是一时闭了气,就用拇指顶了庞春霞的人中。情急之下,发力甚大,登时庞春霞的上唇沟就红肿起来。庞春霞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她,加上嘴唇巨痛,便用肘一顶,杨志措不及防,被顶在下巴上,登时眼冒金星,眼前漆黑一片。他头昏脑涨,身子一软,倒在庞春霞身上。好在庞春霞顶到一半便知是友非敌,心神松懈,又昏了过去,力道也收了一部分。
马麟在那见四人咕咚咕咚都倒了,心下大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本想留了尚水活口,审问一番,如今也顾不上了。他把宝刀往尚水脖子上旋了一旋,尚水尸身也咕咚一声倒了。
门外的喽啰们听见厅里倒地声,发了一声喊,冲了进来。
马麟大叫道:“摩尼教办事,只找正主。尚家三人已经伏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误了自己性命。”
有个忠心尚家的小头目叫道:“杀了他,给当家的报仇。”
马麟从腰间掏出把飞刀,掷了出去,正中那人心窝。
此时杨志已略清醒了一点,勉强提气道:“寨中金银,尔等自取。再有顽抗者,一律同此人。”
那些小喽啰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场面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