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头,我虽然是个读书人,但平日除了圣贤书,也没少读过兵书。我们这梁山泊,全凭四周水泊港汊天险。若是没了这一圈水,不过就是一个稍微大些的普通山头。若是水军让那阮氏兄弟提点,他们没有二心时,我等自然是进可攻,黄河沿线纵横,便是登莱近海也是能去的;退可守,官府大军来剿,若无得力水军,只能看水泊兴叹。然而,若那阮氏兄弟是有二心的,这天险可就化为乌有。梁山泊基业若是有失,我等如何与柴大官人交待?”
“头领整日只说柴大官人如何如何,恕林某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没有水军,不能抗拒官府大军,也不能壮大势力。这梁山泊与柴大官人又有何用?”
王伦长叹一声道:“教头有所不知。柴大官人为何在江湖上交情极广?”
“自然是他一一结交来的。”
“哼,就凭他的气度?”王伦不屑的笑了笑,“这全是因为他有个好哥哥!你可知周世宗三驾南征,一番北伐,一生一世,辛苦打得的江山,却在孤儿寡妇手中,轻轻过到当今赵官家手里,于今已有一百多年。柴家虽然算是不失富贵,却怎能甘心?他们代代相传,结识江湖好汉,到得柴大官人的兄长柴京手里,才算有些成熟了。”
“柴京?”
“是,他是柴家上一代的家主,柴大官人的兄长,本领高强不说,还精通书画、易容、蛊毒等江湖奇术。五湖四海的英雄,凡受到他的照应,都心悦诚服,奉上一纸齐心合力,恢复江山,再兴帝位的盟书。”
“然后呢?”林冲追问道。
“后来柴京离奇病死,那盟书便到了柴进手里。当年若不是在那盟书写上姓名,凭我一个落地秀才,能有几分本事在此落草?”
林冲听了,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一时没有说话。他虽然知柴进志不在小,可头一次明明白白从王伦口里听了盟书一事,还是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