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应了那句俗话,升米恩,斗米仇。我兄长和他有大恩,因此成了大仇。”宋清插嘴道。
李应又看了看柴进脸色,道:“兄长放心!这小小罪名算什么,便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物,大官人也敢藏在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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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站起身来,朝柴进拜倒:“若是避罪,非是宋江自夸,天底下有千百处地方可去。然而那都不是小可想要的。小可冒昧来柴大官人庄上,是想与大官人出气。”
柴进懒得去扶宋江,道:“我不愁生计,每日不是吃酒打猎,就是打猎吃酒,有什么人敢给我气受!”
宋江自己站起身来,装模作样拭了拭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道:“眼睁睁看着晁盖在梁山泊快活,大官人难道不生气吗?我要上梁山泊去,只要柴大官人助我。晁盖早晚必亡,梁山泊必然重归大官人旗下。”
柴进只盯了宋江看,宋江回视回去,都不说话,像两只斗鸡一样。良久,柴进冷哼一声,离席而去。
李应咳嗽一声,正色道:“押司说笑了,这梁山泊和柴大官人可没什么干系。”
“李兄如何当着明人说暗话?梁山泊若是没有大官人的心腹在,便割了宋江的头去!”
李应也变了脸色,道:“大官人敬你是个人物,待你做个客官。你如何混赖大官人有心腹在梁山泊上?”
宋江见李应抵死不认,便起身道:“酒吃的多了,我且去净手,躲杯酒。”
宋江往东廊尽头处虚晃了晃,随即转出前面廊下来。他竖耳听了,正厅传来兵兵乓乓的声音,杂着几句人声,正是宋清在破口大骂。骂声随即低落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