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运起全身力气,艰难的说道:“不行。他还记挂着正路的好处,这样的人还入不得江湖,落不得草……”
“二娘,这就看你的本事了。记着,你的家人还在大牢里等着放出来和你团聚。山上早晚也有一把交椅等着你。”那人举起手,把一个包裹扔了过来。孙秀扑出去接住了包裹,以免它落地发出声响惊醒了别人。等她再次抬头时,那个黑色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次日,武松要行,孙秀哪里肯放,一连留住,管待了三日。
三日后武松再辞了要行,孙秀置酒送路,又送十来两银子与武松,把二三两零碎银子,送给两个公人。武松就把这十两银子一发与了两个公人。因已临近孟州城,懈怠不得,武松带上行枷,依旧贴了封皮。孙秀送出门前,武松作别了,自和公人投孟州来。
未及晌午,已来到城里。三人直至州衙,当厅投下了东平府文牒。孟州州尹看了,押了回文让两个公人把武松发往本处牢城营来。当日武松来到牢城营前,看见一座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写着道:“安平之寨”。公人去下文书,讨了收款,不必多说。
武松自到单身牢房里,早有十数个同狱的囚犯来看武松,说道:“好汉,你是新到这里的人,包裹里若有人情的书信,并打点的银两,都取出来准备好。待会差拨就来,便可送与他。若吃杀威棒时,也能打得轻些。若没人情送与他时,万分狼狈!”
武松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替他们讨钱?”
“我们和你是一样犯罪的人,特地告诉你。岂不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们只怕你初来不晓得。”那些囚犯说道。
武松道:“多谢你们众人指点我。我身边略有些钱财,但生来吃软不吃硬。若是他好生问我要时,便都给了他;若是硬问我要时,一文钱也没。”
众囚徒道:“好汉,不要这么说话。古人道‘不怕官,只怕管。’俗话说‘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收敛些没坏处。”
武松问道:“古人道‘人心齐,泰山移。’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已是不值一文的囚人,若是齐心时,官差也要怕你们几分。看你们这副呆鸟样,莫不是没个带头的?”
话犹未了,只见一个人道:“差拨官人来了。”众囚犯都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