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解了包裹,坐在单身房里。只见那个人走进来,问道:“哪个是新到囚徒?”
武松心道:“这般囚人也没个头,如何不被人欺负。我若不做个出头的,岂不是白来这孟州牢城营一遭,传出去叫人笑话好汉的名声。”
那人见无人应,又问了一遍:“哪个是新到的囚犯武松?”
武松大刺刺、慢悠悠的说道:“我便是。”
差拨道:“你也是安着眉毛带着眼睛的人,为何要我开口问?你是景阳冈打虎的好汉,阳谷县做都头,只道你晓事,如何这等不达时务!你敢来我这里,猫儿你也打不死!”
武松笑道:“你倒来装大,指望老爷送人情给你,却是打错了算盘。你半文钱也不要想,我有拳头一双相送!金银有些,留了自买酒吃,看你怎么奈何我?没道理倒把我发回阳谷县去不成!”
那差拨大怒去了,众囚徒走拢来说道:“好汉,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他如今去和管营相公说了,必然害你性命!”
武松道:“不怕!论起牢里的勾当,我是他祖宗。随他怎么对付我,文来文对,武来武挡!你众人都瞧好了,什么叫好汉!”
那一众囚犯有敬佩武松英雄面目的,有劝武松识时务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冷嘲热讽的。正在那里乱纷纷说话,只见三四个人来到单身房里,传唤新到囚犯武松。
武松应道:“喊什么喊,老爷在这里,又不曾跑了去,大呼小喝做什么!”
那来的人把武松带到点视厅前,管营相公正在厅上坐。五六个军汉,押着武松在管营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