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只说朱仝在沧州府衙中与那府里孔目、押番、虞候、门子、承局、节级、押司、牢子、牌军、司阍交好,整日人情不断,因此相处的一团和睦。
这一日,沧州知府正在厅上坐堂,朱仝在阶下一旁侍立。
知府唤朱仝上厅问道:“你为何放了雷横,自己被配在这里?”
朱仝禀道:“小人怎敢故意放了雷横?只是一时不小心,被他走了,没抓回来。”
知府道:“不过是个小疏忽,罚些银钱,打几十板子,断配临近州县便罢了。此地距离济州有八百里,如何得此重罪,刺配到此?”
朱仝道:“那原告认定小可是故意放的,小可平日又和他时常来往,因此问得重了。”
知府道:“雷横为何打死了那娼妓?”
朱仝把雷横前事,详细说了一遍。知府道:“你是见他孝道,为讲义气放了他?”
朱仝道:“的确如此,小可不敢欺公罔上。”
正问之间,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小衙内来。那小衙内年方四岁,生得端严美貌,乃是知府的独生亲子,全府上下如金似玉一样爱惜他。
那小衙内见了朱仝,走过来,便要他抱。朱仝只得抱起小衙内在怀里,那小衙内双手扯住朱仝长髯,玩了一会,说道:“我只要这胡子抱。”
知府道:“孩儿快放了手,休要玩闹。”
小衙内又道:“我只要这胡子抱,和我去玩。”
朱仝禀道:“小可且抱衙内去府前闲走,玩一会就回来。”
知府道:“孩儿既是要你抱,你就和他去耍一回,手上的事推给别人去做。”
朱仝抱了小衙内,出府衙前来,买些细糖果子与他吃,又在街上转了一遭,再抱入府里来。
知府看见,问小衙内道:“孩儿去哪里了?”
小衙内道:“这胡子和我街上玩,又买糖和果子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