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那里去投梁山泊不提,只说朱仝见他身影不见了,长叹一口气,用力把手中空枷远远扔到枯草里,接着大声叫嚷起来。
众小牢子听到动静,走上前来。
朱仝对众小牢子说道:“雷横那厮,最是狡猾,借着大解的机会,不小心被他走了,如何是好?”
众人四下里张望了一回,见不到雷横半个人影,都是摇头。
其中一个牢子道:“只怕雷都头回家了,我们快些到他家里去捉。”
朱仝心中暗笑,摇头道:“雷横那厮是莽,又不是傻,如何能回家里?你们不需惊扰,我自去县里自首,不连累你们。”
众人随朱仝来到县衙,朱仝禀道:“押送路上,雷横那厮借口要大解,我便由他在草丛里方便。不小心被他逃了,没抓回来。小可无能,并无二话,前来自首,甘愿领罪。”
知县虽厌恶雷横,却喜爱朱仝。他和白秀英本就是浮萍之爱,柳絮之情,人死没几日就淡忘了。知县有心要出脱他,只是碍着那白玉乔要赴济州告朱仝故意放走雷横,只得把朱仝所犯情由写了一封公文,叫人押解他到济州去。
朱仝家中得了消息,自有人去济州上下使钱打点。
待朱仝被押解到济州府,当时的府尹还是张叔夜。他当厅审问朱仝道:“可知那雷横逃到哪里去了?”
朱仝道:“他以前就和梁山泊的匪首宋江交好,多半是投那里去了。”
张叔夜正为宋江打了祝家庄的事心烦,听了不由暗自叹道:“果然还是梁山泊!宋江这厮到底想干什么?”他又看了看朱仝,“这厮既然是郓城县衙的人,想来和宋江也是好的。为何甘愿领罪而不是一起去梁山泊?说不定以后可用得上他,不如送个人情,沧州的几件蹊跷事也可用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