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每夜合眼,便梦见神人,教习我本领。”
“那神人什么模样?”
“那神人脸上全是胎记,看不清楚。”
“什么颜色的胎记?”
见呼延灼竟然好似全信了,那女子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只喝道:“姓呼的,你是来做包打听的,还是来打仗的?”
这不是头一次呼延灼被人家以为是姓“呼”,他已懒得去纠正那女子,只说道:“小娘子,我家祖上和杨家世代交好,我已知你这杨家梨花枪的路数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是谁教的你,我也奈何不了你。这梨花枪变化莫测,威力无比,只是你火候未到,不是我对手。你回去吧。”
那女子哪里肯听他劝,讥讽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
此时梁山泊阵中的卢俊义见二人说个没完没了,心内焦急,抡起鼓槌重重敲在一面一人高的牛皮大鼓上。那鼓声一开始低沉、深远,不可捉摸,而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咚咚的雄浑鼓声渐渐和着‘扑通扑通’心跳,让人血脉贲张。梁山泊众人只觉一股躁意从心头涌起,恨不得把对面的敌人撕得粉碎。
呼延灼立个门户,叫道:“来吧,我让你先出手。”
那女将娇喝一声,抖出一个枪花抢上前来,呼延灼舞动双鞭相迎。战了几个回合,那女子只觉处处受制,许多招数施展到一半就没法继续,不由心道:“怪不得这厮敢说大话,的确比刚才那两个强上许多。”她卖个破绽,虚刺一枪,拍马往回走。
呼延灼并不追赶,只勒马收编,笑道:“姑娘慢逃,在下不送!”
“姓呼的,果然无耻!”那女将听了大怒,拨转马头想要再战,却听城头锣声响起,只得带着兵马回去。卢俊义命一彪人马追到城楼一箭之地外,方才退去。
此后东昌府再无人出战。
卢俊义传下令去,梁山泊大军退回营寨,叫工匠伐木,打造器械,准备蚁附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