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男子离开,司马尚又叫来两人,每人随机分配了数目不等的竹简,让他们分别送往雁门。
做完这一切,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司马尚走到案几前,背对着门口,拿起桌上的佩剑,出鞘三寸,露出亮眼的寒芒。
他轻轻地弹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剑柄在剑身的带动下,剧烈摆动,发出嗡嗡嗡的激鸣。
“知笙楼,成蟜,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既然咸阳没有了你的消息,那就是在新郑了。”
“想不到,秦国使团里面还藏了这么一位贵人,虽不是秦王,却是秦王最在乎的人,这个份量足够了。”
司马尚手腕一抖,摆动的剑身,迅速缩回剑鞘之中,房间里回荡着一道清亮的嗡鸣声。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大步走出房间。
...
“秦使,按照你的意思,寡人已经派兵,把那些楚人押送出韩国了。”
韩安面色红润,打着呵欠,从后宫走出来,他还以为李斯是来催促释放楚人的事情,便心不在焉地说道。
韩安走到专属位置坐下,一抬头对上李斯不善的眼神,连忙收起了浑身的随意散漫。
这里是韩国,他才是韩王,没来由的害怕,让韩安的心头闪过一抹不喜。
只是一瞬间,他的神情便恢复如常。
李斯微微侧目,看向站立在四周陪侍的寺人和宫女,韩安当即明白,李斯这是有事要和他单独说,当即下令让人离开。
等到最后一个寺人做出宫殿,关上宫门,韩安才面色凝重地问道:“秦使,楚人的事情,是有什么问题吗?寡人可都是按照商量的计划行事,这些你可以派人去查。”
刚才的话,他已经知道李斯前来不是为了楚人的事情,之所以再次提起,是为了告诉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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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韩王,都听他一个秦使的吩咐做事了,投靠秦国的诚意可谓是满满的,就不要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他不确定李斯会不会尊重他的表达,但他还是要事先言明,告诉李斯,韩国追随的是秦国,不是李斯,适可而止吧!
在韩安的注视下,李斯豁然起身。
他面无表情,盯着韩安的眼睛步履匆匆地走来。
韩安咕咚咽下口水,紧张往后仰着身子,目光由疑惑变得惊恐。
差点喊出口:“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刚杀了父王不够,还要杀我!”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怪李斯了。
“外臣李斯拜见韩王,请求韩王下令加强今夜巡防,禁止任何人出入城门。”
看着弯腰拱手的李斯,韩安险些以为这是错觉,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讲礼貌了。
他可是记得,李斯自从进了韩国,除了公子非,韩国上下,就没有人得过他的好脸色。
如今,李斯竟然懂得行礼,韩安着实不敢想。
他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重新调整好姿态,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情,道:“秦使大可不必担心,寡人知晓使团明天就要离开了,在这最后关头,必定会下令加强城中巡防,确保使团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