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粗暴道:“说!”
成蟜酝酿的所有情绪,被无情打断,瞬间烟消云散。
他回过头,拉着韩非往前走两步,望着远处的赵军大营,说道:“我要一个人去见李牧,如果李牧把我扣下,或者是直接斩杀,你便立刻点燃狼烟,王翦看到狼烟后,就会立刻赶来支援。”
成蟜看着抑郁质的韩非,鼓舞道:“别担心,万一李牧念旧情,看在那些马镫的份上,会让我安然无恙地返回,也说不定。”
成蟜把手放在烽火台的墙壁上,抚过一块块石砖,走到最前面,最显眼的地方,说道:“我出城以后,你就带人举着火把,站在这里,一旦我出事,不要有任何犹豫。”
韩非拉住成蟜的袖子,不让他走。
“你干嘛?”
成蟜莫名生出一丝感动,不枉费他平日里待韩非那么好,看了眼被抓住的衣袖,宽慰道:“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韩非面无表情地拿出刚刚写好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我鱼汤还没有喝呢!”
成蟜紧了紧拳头,自我劝慰道,他还是个四百多月大的孩子,不能动气。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明天再喝,我明天给你煮新的。”
韩非正要写字,成蟜一把按住纸面,极力克制道:“不许写万一我回不来!”
韩非收起纸笔,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得成蟜心里发毛。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正义战士在前面血战,邪恶巫师在背后施法。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韩非才和李斯重逢几天,就变得如此邪恶了。
等安然回来,一定要找李斯谈谈心。
成蟜如是想着,本能地迈着双腿下了城墙。
目送成蟜离开后,韩非笑容凝固,面色沉重,走到秦卒旁边,一字一顿道:“火,把,多。”
秦卒拱手行礼后转身去准备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