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是个聪明人,这看似是王睿夺走了她的儿子,实则是给贾环一个前途的机会。
赵姨娘对王睿的事迹可是有所耳闻,天子宠臣,刚才那一手天子剑,贾府先祖都没有这样的恩赐。
将贾环送进崇武馆,总好过在贾府中无所事事。
赵姨娘装哭道:“哎呀,我真是苦命啊,睿哥儿抢走我的环儿,你要拿走的话,你就拿吧。”
李纨品味着这句话,觉得不对劲。
赵姨娘这是在装模作样。
她心中暗道:“你赵姨娘别装了,偷着乐吧。”
王睿配合着赵姨娘,说道:“没夺走你的儿子,若再让你教的话,环哥儿这辈子就毁掉了。环哥儿有贾家先祖应有的风气吗?天子皇城隔壁,我就在不远处办公,我替你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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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年纪小,从小对赵姨娘言听计从。
听到王睿要将自己送进崇武馆,下意识地握住赵姨娘的右手。
赵姨娘看着儿子不中用的样子,慢慢推开他道:“你自己作的孽,该承受后果。”
儿子贾环闹出的这一事,本来赵姨娘是想借着这事,趁王睿这个外人在场之时,灭一下王夫人的威风。
可贾环的不争气,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现在有了这个闯龙门的机会,赵姨娘心想,贾环要是再不把握,她就一定要敲打敲打他。
王睿的肺腑之言,让荣庆堂的人心思各异。
王夫人心中不快,她觉得王睿说什么 “长于妇人,没有爷们气概”,这分明是指桑骂槐。
宝玉这边也忍不了了,大声道:“读书、读书,不过是沽名钓禄,有什么用处。”
王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骤变,斥责着宝玉身边的麝月,责怪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当差的?竟也不拦着宝玉,由着他胡言乱语。”
李纨也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觉宝玉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赵姨娘则惊呆了,暗骂道:“她虽作为小妾,也明白读书可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之路。要是环儿有你这样优渥的条件,我看他每天不拿起书的话,我不打他的屁股才怪。你宝玉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王睿面色冰寒,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宝玉,再次质问:“宝玉,你当真觉得读书无用?”
宝玉难道不清楚他所享的一切,皆是家族先辈拼杀而来。
这般言论,岂不是忘恩负义?
贾母见双方僵持不下,心中焦急,忙打圆场道:“睿哥儿,宝玉他还小,童言无忌,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王夫人有些埋怨王睿,用责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何必拿宝玉当筏子,不过是个孩子,你如此咄咄逼人,实在不妥。”
宝玉可不小了,混在胭脂里面,与袭人初试云雨,暗结珠胎。
宝玉倔强回应:“我便是觉得读书无用,那些四书五经,不过是束缚人的枷锁。我不想成为沽名钓誉之徒。”
王睿反笑:“好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你可知你每日锦衣玉食,皆是靠着家族先辈的功绩。享受着这一切,却口出此言。”
岂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
典雅的美妇李纨当然不会认同宝玉的荒诞言论。
先夫、兰儿还有王睿都是通过科举,考上进士做官,起点不低,上限不止。
反之其他途径,一般起点低,上限不高。
王睿接着说道:“你若真有隐士之志,远离这尘世喧嚣,倒也不失为一种气节。可你既不读书科举,又非真正的隐士,不过是混于脂粉堆中的米虫罢了。”
享受着祖辈的功劳本,又不愿参加科举,还美其名曰反抗封建礼教。
荣庆堂中,此刻一片寂静。
方才一番关于宝玉的言论,如重锤击鼓,掷地有声。
“宝玉如今这般,不读书不进取,就如同那缸中米虫,只知在这富贵温柔乡中享乐,全然不知世事艰辛。”
王睿的话语犀利而形象,刺破了宝玉精心构建的 “隐士” 面纱。
贾母坐在上首,她疼爱宝玉,欲为其辩解几句,可又觉得王睿所言并非毫无道理,竟是欲言又止。
李纨颔首,愈发觉得王睿的话深有道理。
邢岫烟觉得宝玉的言论实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读书怎么可能没用呢?
但凡识文断字,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尊敬有加。
探春目光深邃,秀美面容上的美眸看向王睿,说道:“睿哥儿果然是伶牙俐齿的,能文会武,一番论述下,宝玉哑口无言。”
王夫人脸色极为难看,瞪了王睿一眼。
在她看来,宝玉是她的宝贝儿子,即使有不足之处,也轮不到外人如此严厉地斥责。
王睿直视着王夫人说道:“姑妈,若宝玉不姓贾,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如今他身为贾府子弟,我作为表兄弟,这番管教也是为了他好,您应当感谢我才是。”
赵姨娘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王睿,看到王睿训斥宝玉和王夫人这对母子的这一幕幕场景时。
这才是真正的体面人该有的模样和气势。
赵姨娘一张犹存艳丽的脸蛋面色潮红,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去寻贾环。
贾环此时也还沉浸在王睿所展现出的威风之中,面颊红润,双拳握紧,心潮澎湃,生起对王睿的崇拜。
“这个孽障玩意,脑袋通窍了,额,今天好事呀,也不白费我跪下去。”
赵姨娘这般想着。要是将来环儿的成就巨大,打脸王夫人和宝玉,这不是更加舒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