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称呼他“王兄”?是感激?是亲情?是手段?或许都有之。于江夔而言,内心百感交集。桓帝双手扶他起来,并未去接玉令符,说:“王兄如有着急的事,就去忙吧。”大王指的是妾夫人绫罗的事。
江夔既然还握着玉令符,那他的责任就还未完成。虽然心有挂念,但是他一定要等到东门和西门的消息之后才会离开,守卫盛都,守卫宫城,一直都是江夔坚定不移的信念,他便是为此而活的。对于绫罗,他当着桓帝的面,凭玉令符,命令两个御都营副将率五六人回统领府寻绫罗,如若见到娄国人,尽数抓来。
宁泣将楼梦佳掳上马的时候,挑开了她束头发的头绳,此时被宁家军架着的楼梦佳披头散发,看上去颇为狼狈。江夔往那里看了数眼,心有不忍。
桓帝看出来了。在该强硬的时候,他决不会宽恕,他也容不得江夔求情。这是他君王的威严。
“王兄,娄氏余孽祸乱我东霁朝堂,杀我御都营营将,伤我盛都百姓,坏我城墙,无论如何,楼梦佳万死难抵其罪。”
江桓将江夔想说的话堵得死死的。他只有在心里戚戚然,感受这一场情义的分崩离析。
一会儿之后,桓帝的人带着鬼面人谭重和靳林分别从东门和西门而来。他们知道,这一场围攻盛都的计划,胜负已定。江夔向桓帝禀告他的急事,最后看了眼楼梦佳,跨上马往统领府奔去。
“放了庆欈将军,庆横将军,卢悼将军,豫隹将军。”还得等到江夔离开后,桓帝才能让他的人起身,不然,那一句“王兄”的作用可能会大打折扣。
禁卫军士兵领命。
“四位将军辛苦了。”
“谢大王!”
四位将军起身,威风凛凛且眼神坚定地站在桓帝身后,全然没有一丝服从娄国女帝的屈从模样。楼梦佳看着眼前的一切,了然,苦笑。
“统领夫人莫非有话要说?”桓帝笑着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