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寒浞,带着族人的白眼和心中的不甘开始他千里流放之路。
临行前,他的父母和同族兄弟没有一个人来给他送行。
看守的守卫一个年老,一个年轻。年老的守卫早就看不惯寒浞的不孝行径,用棍棒催着他上路。年轻的守卫于心不忍,劝道:“这孩子才十三就要被流放千里,今生今世未必还能活着回来见他的爹娘。不如让他跟他爹娘临行前再见最后一面吧。”年老守卫不吭声,拎着棍子站在路边。
可寒浞毫不领情,冷笑道:“算了,不必再见了。他们早就不愿再认我这个让他们丢尽脸面的儿子,我又何必再见呢。不如早日离开寒国,也省得碍了他们的眼。走罢。”
说着,双手被缚的寒浞反而面无表情地走在两位守卫前面,朝着西南边大步走去。
年老的守卫恨恨用木棍在他的背上一抡,道:“你这小子,真是粪坑的石头……”
“又臭又硬,又臭又硬!呵,走罢!”寒浞硬挨了一棍,可脸上却不以为意,自嘲道。
而寒浞和守卫不知道,在几百里之外,有一个隐逸的高手将等候着他们。
那隐逸的高手能文能武,却壮志难抒,蹉跎数十载后,隐匿山林之中,吸风饮露,担水砍樵,粗茶淡饭,也倒图个清闲自在。他整日穿着粗布衣服,在山林里看猿猴嬉戏、飞鸟翱翔,旁人也不敢惊扰他,但斗私下称他是个奇人。
谁知他听说也不以为忤,笑道:“奇哉怪也,奇哉怪也。我一身本领,来这百里之外的荒郊野林汲水粗食,我以后就叫百里汲吧。奇名字,好名字,哈哈。”
接着他更是兴致大起,纵身轻跃,踏雪无痕,已负手站在一处高木之上,歌道:
城下路,凄风霜,今人犁田古人墓。岸头沙,带蒹葭。漫漫昔时,流水今人家。黄埃散漫斟鄩道,倦客无浆马无草。开柴扉,掩柴扉。兴亡如何,不见一人闲。
蚩尤扰,轩辕扫,初谓夏禹遗四老。驰单车,致盟书。焚香沐浴,长戈生割据。醉卧林泉野人趣,深入醉乡安稳处。生忘形,死忘名。谁论尧舜,初不识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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