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脚下生风不消一刻便已经到了樊三存的钱庄。
蒲月托着脸颊,等待他去解救,“樊掌柜,你说该怎么办?”
愈发发福的老铜钱儿挺着大肚腩,不停地在厅中徘徊。
那短小的胡须再捋几遍,只怕要掉了个精光。
蒲月被他绕得眼花,不耐道:“樊掌柜,你再走几圈我就要晕了,我看你也没法子,算了,也不知家里怎样了,小姐有没有把他打走,我得回去看看。”
那个说起来要保护小姐的商羽她也要去寻寻,其他人她是信不过的。
樊三存还在想法子,见人要走,忙拦下来,“蒲月姑娘,叶小姐说了要你留在这里,你先小住几日,待我去问个清楚。”
“小住几日?难不成事情很严重?为何你一点风声都未听到?”
“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蒲月姑娘你想想,这诸多罪名当真是顾言能知想出来的?”
蒲月学着自家姑娘思索时的模样,沉思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想不出,只好道:“嗯,有道理。”
说着突然揪起他仅剩的胡须道:“是不是你也被顾言知他们收买了?故意不告诉我们?”
她的力道越来越大,樊三存忍不住叫出声:“蒲月姑娘,您老松手,疼疼疼,哎呦,我哪敢啊,我这末微之卒岂能知道这等大事。”
见他不像撒谎,蒲月才松了手道:“那你去问谁?”
樊三存毫不质疑道:“冯大人,他与我关系还算不错,想来是能套出些话来的。”
他小声吸溜着,心疼那断掉的几根胡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蒲月姑娘您可真狠心,就容我前去打听打听再说,放心,小姐聪慧过人,必然有法子自救的。”
血腥弥漫的诏狱中,沈熙月同样焦急地踱步,惊得老鼠窜动逃去隔壁,却被人一把抓住,不一会儿传来骚动,显然是狱友们争抢着仅有的一丝肉腥。
沈熙月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已不知几次隔着铁栏问道:“师父,你可有法子了?”
坐在仅有的一丝干草上的叶浅夕,眼神飘忽地望着墙壁唯一的一点日光,悠悠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