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狗窝的那种。
方多病和笛飞声觑李莲花。
李莲花有心把他丢路边,就像丢方多病那样。
可李相夷不是方多病,他太小了。
把一个十岁的小孩扔山里,不用想都挺没良心的。
于是一挥手,“明天一早,掉头,送回去!”
李相夷长长“啊”了一声。
“李莲花,”方多病提醒,“你是不是忘了,过来的时候,路被埋了。”
“那就绕路。”
“北上只有这条路。”
“那就挖通去!”
反正,李相夷不能跟着他们。
他们又不是真去做生意的,而且会很快离开京城,南下去笛家堡。
再然后,就会去找太虚门,回到二十年后。
暂且不谈二十年后,僵持的这段时间,众人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直至一股浓重的焦味扑鼻而来。
菜糊了!
李莲花掴下李相夷,这才忙不迭照顾起菜来。
菜黑成一坨,粘在锅底,没有人能辨别得出来,它曾是一锅土豆焖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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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肉可是花了三十钱买的!
可惜现在全打了水漂,这道菜不能吃了,只能刷锅重做。
都怪李相夷!
于是乎,他被李莲花喝令去刷锅。
他瘪瘪嘴,还是乖乖去了。
水舀进锅立马脏了,他平时不干这活,咦来咦去地嫌弃了很久。
他嫌弃了多久,李莲花就嫌弃了他多久。
一是耗的时间久,二是事精儿极了。
总算,锅刷好了,可以炒新菜了。
李莲花在锅边炒,李相夷就在一边瞅,不远不近。
“想不到你还会做饭。”他很是新奇。
此前一段时间,不是在云隐山,就是在南宫府。
算起来,他在莲花楼待的时间,也就是下山去参加南宫弦月生辰路上的时间,因此未曾见过。
李莲花现下听见他声音就来气,“怎么,你想帮我炒?”
李相夷没这种打算,扇扇飘来的油烟,就要去桌前等了。
他一转身,就被揪住后领。
李莲花起了菜,将盘子搁他手里,“端过去。”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李相夷老老实实上菜。
统共三个菜,分别是萝卜炒肉、韭菜蛋花汤,以及栗子炖鸡。
看起来卖相不错,他拾起筷子,跃跃欲试。
还没夹,方多病就往他碗里堆了各种菜,大大地热情。
“你还没吃过李莲花烧的菜吧,试试这个,再尝尝这个。”
“这长身体,多吃点。”
还是徒弟好。
李相夷有些感动,“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
错觉,再嚼两下,然后卡住了。
好难吃!
说起来,这栗子炖鸡还是按方多病的方法,用高汤去过腥的。
味道其实还可以,他们也吃习惯了。
就是吧,李相夷挑三拣四的,平时吃师父做的吃太好了,是故味蕾一下子遭到了冲击。
难怪死徒弟自己不吃,难怪阿飞半天不动菜,一口气扒了半碗白米饭。
他看看对面的李莲花,嚼又不好嚼,吐又不好吐,只能强行咽掉。
方多病乐了,同李莲花密钥传音,“看来你自己,也觉得你做饭难吃啊!”
李莲花瞪了他一眼。
李相夷不明所以,但他很清楚,那包含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下一秒,他用汤勺盛了一大勺鸡肉,放进方多病碗里,又往笛飞声莹白一片的碗搁了大夹菜。
继而善解人意道,“你们今天都赶了半天车,累了吧,多补充点营养。”
方多病龇着的大牙瞬间收回去。
笛飞声则不满地斜眼小的,又睇眼大的,意思很明显——管管你自己。
李莲花酌口酒,哪边也不站,“也都别愣着了,赶紧吃。”
接下来一段时间,那两大一小,都在想方设法,把挨着李莲花的狐狸精弄到自己身边,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体贴。
“狐狸精,看你都饿瘦了,吃我的。”
“到这儿来狐狸精,看家辛苦了,奖励你一块肉!”
“过来,吃……”
狐狸精打着嗝,躲到离饭桌最远的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