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秦兵日益,项梁并没感到恐惧,反而在他的脑海内不断细化他的策略。
魏豹算是楚国一员大将,可从临济出兵攻秦,如今项羽、刘季在攻打外黄,那么必然亦能分秦一部分兵力,他楚军从正面与秦较量,只好坚持到齐兵至,齐出奇兵,那么章邯定插翅难逃,无力回天。
各方兵力在项梁的脑海内不断盘算着,刘季、魏豹、项羽的确是他项梁麾下各路别将,皆听其指挥,一旦每个环节都能环环相扣,那么章邯必是囊中之物。
绵延几箭之地的楚营之西则是秦营,此刻的秦营中号角呜呜响起,操练再次启动。
别将司马欣问过章邯这北方之兵为何要如此训练,应当趁北方之兵还留有北方野性,当一鼓作气打过去,若是等到真的适应南方,恐将措施良机。
章邯回答其实很有意思,他如此不断的训练长城之兵不是为了能尽快投入战斗,而是在给楚军一个错觉。
章邯道,“吾在等时间,等落日没入济水,等夜幕降临。”
司马欣不太明了,“上将军莫非是要训练他们成夜袭兵?”
章邯道,“若如臂驱使,唯他从骊山带出来的刑徒,一路随他打到今日,没有秦兵比他们更合适,但他们的数量已经急剧下将,可却有着巨大的潜力。”
司马枿对章邯的话一知半解,面对如此庞大数量的秦兵如何有效的指挥,发挥他们最大的杀伤力,他亦不知如何做。
外面的衣服再好,终究还是自己贴身的好,这秦兵当中定是随章邯立过功的,可章邯此话何解,难道他要,忽然他瞳孔放大,“上将军莫非要夜袭楚军。”
章邯微笑着点点头,章邯点头,司马枿却不断的摇头,“不可,不可,楚军士气高昂,又新胜,吾军能战的不足六成。”
章邯很自信,“六成足矣。”
章邯让两位将军不断的训练新兵,居然不是急着用,而是告诉项梁他短时间不会发起进攻。
夜幕降临,秦新兵依旧在操练,体能的消耗似乎到了极限,心中多有怨言,这些新兵在长城待惯之后,便是看惯了落日,饮惯了北风,习惯与匈奴在流动作战,此刻来到章邯军营却是不断的操练,士兵们私下开始埋怨。
可是这些怨言在章邯亲自巡视下被几个动作击的粉碎,亲自为士兵发饭,虽然时间很短,但却让远道而来的秦兵有了家的感觉,亲自为士卒检查伤痛,亲自上药,等等动作在这位威名赫赫的将领身上发生,而且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如果不是那一身的戎装,绝对想不到他就是那个令天下诸侯闻风丧当的章邯。
落日像害羞的姑娘一样躲进了大山,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秋天的躁气随着入夜慢慢消失,静悄悄的,章邯忽然一道军令下来。
所有演练完的新兵交由司马欣去监视魏豹的一举一动,这个曾经被自己杀兄的魏豹定是恨透他章邯。
黑夜中,章邯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白日那种儒雅之态,对将士的嘘寒问暖,对将士的关爱,到了夜里变成了狼,狼群中的狼王,他眼眸子虽然没有发绿光,但是却有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司马欣引着这些秦兵默默监视临济城的动向,章邯和司马枿则引着骁勇善战的精锐马步军悄悄向定陶进发。
章邯一路无话,眼神刚毅,沿途的灯火反而成了他思考的障碍,他不